不过,矿区隔三差五就会送大量的蔬菜过来,基地倒是不至于断了顿数。
这天,陈丽娜还是觉得混身酸软, 难受的不行,因为医务室也关了嘛, 没办法, 就跑到安娜那儿, 准备让她给自己开两片小药片来吃一吃,看最近这身体上的不舒服能不能捱过去。
安娜最近是真丧, 头发半长不长的, 家里也不生炉子,冷的跟冰窖似的,正在埋头不知道写啥呢,见聂卫民兄弟进来,怕要把他们冻着,才开始透炉子。
“不就是离个婚嘛,肖琛那家伙,算是我错看他了,矿区大把未婚男青年了, 你再找呗, 我跟你说安娜, 头可断,婚可离, 女人不能不打扮,我给你的口红擦上啊,头发我来给你烫,雪花膏了,为啥不涂”
你看人陈丽娜 ,那怕养着仨孩子,就出门看个病的功夫,呢子大衣波浪长发,打扮的跟那要到自治区开会的人民干部似的。
“场长,我一天又不出门,打扮给谁看,给窗子,还是给桌子看啊”安娜笑着就说“过来,我替你捉捉脉吧,在塔城的时候我学过点老中药,应该能捉脉的。”
“要我,就给镜子看,我也乐得欣赏自己,你再这样,才叫亲者痛仇者快呢,而且当初你为啥不撕了肖琛啊,真是臭不要脸的,我从来不说脏话的人,我也得骂一句,大渣男。”
话说到一半,陈丽娜再没说下去。
遥想当初她刚到基地的时候,肖琛天天来蹭饭,陈丽娜嗅觉多敏锐啊,她早就看出来了,肖琛是个喜欢勾三搭四的货。
想想还是老聂好啊,坚贞的很,从不乱勾搭。
“舌苔再给我看看你例假啥时候走的,多久没来啦”安娜早把离婚的事儿撇过了,就要看陈丽娜的舌头。
“我就不开药了,你从现在开始,吃好点喝好点,保持充足的睡眠吧,你呀,怀孕啦。”安娜说。
聂卫民正在翻肖琛留下来的书呢,很多专业书籍嘛,比如汽车修理啥的,看的正入神了,陈丽娜还没反应过来,他先啊了一声,就笑开了“我妈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永远不会怀孕的,不可能。”
“只要是女人,就有可能怀孕,怎么会有个永远不可能呢。”安娜说“你看你,舌苔发黄,停经超过50天了,乳房还一直在胀痛,这全是怀孕的症兆,我确定你是怀孕了,你要不信啊,等矿区卫生院上班了,到卫生院做个b超看看去。”
“妈妈怎么啦”三蛋也进来了,不知道从哪儿捡到几颗肖琛留下来的滚珠,圆溜溜的,正在玩呢。
“你妈怀孕了,要给你们生个小弟弟。”安娜于是就说。
三蛋也愣住了,二蛋正在跟他抢滚珠呢,一把夺过去就说“我们不要小弟弟,小弟弟不好,会抢玩具的,我想要个妹妹。”
“生啥就是啥,哪能你想要啥就给你啥”安娜说“行了,我家冷的很,小心把你们冻感冒了,赶紧回家去,啊。”
不说陈丽娜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是仨孩子也无法接受啊。
等回到家,两辈子都没怀过孕的陈丽娜坐在沙发上,就呆住了。
聂卫民简直就跟个任劳任怨的小长工一样,先是把火墙透的热热的,再把陈丽娜的棉毛大拖鞋找了来,给她换上了,然后呢,又把她织来晚上给聂工搭着工作的毯子找出来,就盖到她腿上了。
“我这还没确诊是不是怀孕呢,聂卫民,你们咋看起来咋都很不安的样子”
“小陈同志,你要真怀孕了,是不是就不会跟爸爸离婚啦”小聂最担心的,还是这件事儿。
陈丽娜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