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寺里,单独叫你出去,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从寺里巧遇姜璃珠,张君一头的毛发便乱乍着。他捡了样东西,经周燕一吵嚷才知道是姜璃珠的。自打十二岁那一回他吃了一肚子胰子开始,张君便将姜璃珠和最毒不过妇人心几个字划上了等号,他隐隐也觉得只怕姜璃珠此来非善。
如玉到现在都还没有被记入族谱,有少夫人的名头,但在身份上却不能被家族认可。他终于解了朝局之困,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如玉笑的轻描淡写,将区氏与扈妈妈两个一唱一合,要逼她让贤的话复述了一遍。张君不期母亲在尚公主不成后,退而求其次,竟要撮合自己与姜璃珠,气的面色发白。
窗外的阳光自窗棱上洒照进来,越过温润油亮的条案,斑驳在他脸上,那样温暖的光,却也照不暖他眼底的忧郁和无助。当生养他的那个女人,他的母亲,用爱的名义替他铐上一具具枷锁时,他该怎么反抗?
“钦泽。你可知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句话?”所谓一物降一物,便是如此。如玉一生的傻气,都用到了张君身上。
她道:“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我当初跟你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因你封侯拜相而夫荣妻贵,如今仍还是。或者在你母亲眼里,你得了圣宠,将来能拜宰相,主中书,让她无比荣耀。可于我眼里,你能平平安安,高高兴兴,比什么都重要。
你也曾许诺过绝不纳妾,不置通房,最大限度给我自由。只要你仍还记得当初自己的许诺,家里这些烂事儿,我自会应付。”
顿了许久,她又道:“还有一件事儿,说起来或者有些可笑。你可以不爱我,可以永远都不爱我,可也不能爱别的女人。不知为何,一想你心里会住了个别的女人,我就刺心。若果真将来有了,你也得即刻告诉我。
我连自己的身家底儿都交给了你,任你处置,可你也得对我坦诚是不是?”
如哄小孩一般的,如玉拍着他的脸,拍完转身出门走了。张君长久的在椅子上坐着,忽而外面一阵笑闹之声,先跑进来的是小妹张凤,这小丫头才十三岁,自来在府中默默无闻,跟张君倒还合得来。她提裙跑进来,小脸儿热的红扑扑,叫道:“二哥,二哥,快些儿,快些儿帮帮我们去。”
张君问道:“何事?”
张凤过来扯住张君的手,不由分说将他拉了起来,拉出院子,外面夕回廊下的池塘中,四五个姑娘穿的桃红柳绿,分乘于两艘小船上,正在水中央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