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厕所里,也专门拓宽了马桶周边,以便于轮椅直接能够跨到上面,轮椅座位的底部,有可以灵活拆解的活动板,便于陈自默自己日常方便。
本来陈金和白启林,还都格外伤感,也心疼陈自默,生怕他就此受到打击,但几日过去,他们发现,陈自默不是在故作平静,是真的,对此毫不在意,而且自那日之后,他比之以往的沉默寡言,要活跃了许多,时常淡漠的表情上,也换成了总是挂着淡淡的,亲和的笑容。
他不但拒绝了白启林以内功为他疗伤通经络的建议,也拒绝了父亲说是要去最好的医院为其检查诊治的劝告,心态平淡地选择了顺其自然。
这天清晨,一大早天空便开始落下淅淅沥沥的雨点。
早饭后,陈自默让陈自蛮推着他到门房里,拿了些烧纸和两支蜡烛,一把香,然后让陈自蛮帮他打伞,推着轮椅出街门,往村西行去。
今天,是干爷爷的祭日。
陈金和白启林站在街门口,目视着身形瘦削的陈自蛮一手撑伞,一手推着轮椅,沿着春末重新修整过的水泥路面,向西不急不缓地走着。
“你说,他真的会好起来吗?”陈金忽而问道。
“应该没问题的。”白启林淡淡地说道:“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观察自默的身体状况,他的体质,发生了一些非凡的,本质上的变化,虽然我不明白,他到底怎么做到的,但确确实实,他的体质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是好,是坏?”陈金双眉紧皱。
“不清楚。”白启林摇了摇头,道:“以前,他丹田不聚,经络扩展得非常好,只是缺乏内力罡气。而现在,他没有丹田,没有罡气,也没有,经络!”
陈金一愣:“怎么可能?”
“确实是这样!”白启林苦笑道:“但他的精气神,却比我们任何人都强大得多,我甚至感觉,他比你,比龚寅生的意念力,都要强!所以,他身体恢复的可能性,应该很大,毕竟是脑部神经控制中枢的问题,他的意念又这么强大,应该能做到自行恢复吧?我,相信他。”
“我也相信,可我担心……”陈金面露罕有的愁容,轻声嘀咕道:“你说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我就担心,他将来娶媳妇儿,生儿育女,会不会受影响?”
白启林不禁莞尔,但随即收敛笑容,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毕竟,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这是个大问题,陈金三代单传了,轮到陈自默,这是第四代了啊。
白启林可不敢就此去分析。
雨势渐急。
偶尔有坐在自家或邻居家门楼下的村民,看到那一顶黑伞下的少年,推着轮椅和轮椅上的少年往村西而去,都会露出讶异的神情,然后窃窃私议,陈金那个傻乎乎却如狼一样凶悍的干儿子,是真的心疼陈自默啊,瞧瞧那雨伞,完全遮住了陈自默,甚至探出一截的脚步都没落下什么雨滴,可陈自蛮,却是整个人几乎都被淋湿了,但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最初陈金的意见,是让陈自默别出去,等好了再出门也不迟,当然,如果短时间内无法恢复,那也瞒不住,可……他还是不想村民知道。
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好端端的儿子,突然间双腿瘫痪坐上了轮椅……
心里,情面上,都说不过去。
但陈自默对此却全然在意,似乎压根儿没想到这方面似的,而且以前不喜欢出门,就愿意待在家里,待在书房中一坐就是一整天的陈自默,双腿瘫痪之后性情大变,偏生就喜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