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现在的修为……”穆仲秋轻轻叹了口气,道:“似乎不用拉着我来吓唬人了吧?”
陈自默温和道:“能不死人是最好的。”
穆仲秋一愣,旋即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真是问了句废话,刚才陈自默都已经说了,拉他这张虎皮做大旗的目的,结果自己刚才有些失神,给忘了。
“来的人,是什么修为?”穆仲秋推着陈自默进了后院的堂屋。
进了屋的陈自默自己推着轮椅到茶几旁,熟练地烧水沏茶,一边说道:“一位分体境成期,已近圆满,一位炼气境成期,一位炼气中期。”
“是谁?”
“我和奇门江湖上的人,没有接触,哪儿知道是谁?”陈自默笑了笑。
穆仲秋皱眉无语,难免心生一丝愤怒——他倒不生陈自默的气,而是愤怒于那三位不请自来的术士,既然和陈自默不认识,而陈自默和奇门江湖也没有瓜葛,那么,来秤钩集村的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了。尤其让穆仲秋生气的是,他们没有直接来找陈自默,而是先奔着陈自默的父亲去了……
他们想干什么?
也难怪陈自默刚才会对陈自蛮,说出了那么一番戾气横生的强硬话语。
也难怪,陈自默会误会他穆仲秋。
而且,如果陈自默凭借起凡心神感应,判断出的那三名术士的修为境界属实,就更让穆仲秋生气了。要知道,分体境成期的术士,在当前华夏奇门江湖中,最多不过二十人,而炼气境成期、中期,都能称得上高手了。
修为都到这般境界了,竟然还要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只为了那传说中的卷轴?
“近一段时间以来,偶尔会有术士路过秤钩集。”陈自默微笑着说道:“不过他们行事还算谨慎,并没有接近我的家人,更没有直接来找我谈话。如果换做以前的我,肯定会格外小心地去查一下他们,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如今,我只会想,兴许人家确实是路过呢?但今天这三位术士,唔,在奇门江湖上能称得上高手了吧?他们去找我的父亲……”
穆仲秋点点头,道:“我会处理好的。”
“这本来就不该生。”陈自默笑了笑,道:“您可是答应过我的。”
“是我疏忽了,抱歉。”
“所以……”陈自默顿了顿,道:“难免疏忽,您也不能总是守在我身边,有时候出现一些意外时,我做些什么,您,还有那位秦老先生,不能太责怪我。”
穆仲秋摇摇头,他听出了陈自默话里的意思,也想到了那个死去的普通人——张毅。
……
几分钟前。
一辆高档商务车,缓缓驶入了金默水泥制品厂的大门,停在了两层的办公楼下。
司机先从车上下来,一边恭恭敬敬地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一位满头银,精神矍铄的老人,健步从车内下来,右手还拿着一根深紫色的海黄梨手杖,轻轻戳在地上,抬头打量着这栋新建的,委实谈不上气派的普普通通的二层小楼,禁不住想起了数年前儿子们开始经营生意时,铁厂的办公楼,可不就是这么普通的规模嘛,现如今,那栋楼已经是最底层工人的宿舍了。
和这位老人一起下车的,还有两名看起来比他的年纪小了不少,但也是花甲年岁的老人,从明显相像的相貌来看,应该是兄弟二人,至于拿着手杖的老人,大概,是他们的父亲?亦或是,兄长?厂里一些正在干活儿的工人,神情诧异地看着这几位不之客——看着着实眼生啊。
持仗的老人,正是唐海聂家家主聂成海,而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