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回事?
花甲年岁和人生的阅历,挽救了聂锦和聂洪,以及他们的父亲,和整个聂家,他们没有鲁莽愤怒中,悍然出手协助父亲,向不知如何伤及了他们的父亲,逼着他们父亲低头自辱的陈自默,起攻击。他们保持了绝对的冷静。
“你自废修为吧。”陈自默叹了口气,露出不忍心和为难的样子,又看向聂锦和聂洪,道:“本想让你们立下血誓,以后不得生心加害我和我的亲朋,不过,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我也不在意血誓这种东西,又何必再胁迫羞辱你们呢?唔,另外,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告诉我,你们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虽然不害怕再遇到这类情况,但是很烦啊。”
聂成海皱眉阖目,仰身靠在了沙上——修行一辈子,都已经快要九十岁的高龄了,如今却要他自废修为,对于一位在奇门江湖上有着赫赫威名,又是世家之主的聂成海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狠辣,倒不如干脆斗法,术法和修为不如人,死在术法之下,那还能留下不屈的英名!
可形势比人强,他现在没得选择!
而聂锦和聂洪看到父亲这般表情神色,心生冲天愤怒之余,也更加困惑和畏惧。他们知道父亲现在的心情,自然也就恼怒与陈自默欺人太甚。
但父亲以分体境成期的修为,今天却突然有这般前后截然不同的表现,再者陈自默不过是一个高中生,又有这样高高在上的磅礴自信之态……
听其刚才的言论,好像一怒之下就能危及整个聂家存亡!
还不把聂家的报复放在眼里!
委实令人不安啊!
兄弟二人对于陈自默的询问,一时间不敢表态,把目光看向了垂垂老矣,无精打采的父亲。
聂成海阖目仰靠了好一会儿,也不睁眼去看父亲,就那么仿若自言自语般说道:“能不能,不说?”
“可以。”陈自默不温不火,全然不在意。
“唉。”聂成海有些吃力地坐直了身板,睁开眼看着陈自默,苦涩笑道:“细想之下,老夫,以及我们聂家,好像是被人耍了,无端端心生贪念觊觎至宝,十年前盲目参与一场大战,聂家三人丧生,连宝物的模样都没看到,今天又犯了贪心的毛病,还是没看到宝物,老夫却要自废修为,还自取其辱……真是可悲、可怜、可恨啊!也罢,老夫想明白了,聂家吃这么大亏,旁人也别想轻松抽身而去。卷轴现世的消息,是京城飞星门门主,江湖绰号林中蛟的刘瀚阳,告诉我的。当初被你杀死的那个徐林,就是刘瀚阳膝下的一个徒弟,但老夫有一说一,徐林死前,已经被刘瀚阳逐出了师门,所以当初徐林和东洋阴阳师和忍者勾结的行为,不但与刘瀚阳无关,刘瀚阳还极力反对,且因此将徐林逐出师门。”
陈自默微皱眉想了想,点头道:“我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回去了。”
“我……”聂成海一时间有些错愕。
“说了让你自废修为,我当然不会亲自出手。”陈自默温和说道:“适可而止,这点儿面子我还是要给穆老先生的,再者,您是江湖前辈,我愿意照顾一下您的心情。”
聂锦和聂洪彻底傻眼了,还有这样的事儿?
自废修为这么大的事情,回去后父亲完全可以反悔,凭借聂家的实力,再有充裕的时间,倾尽所能在聂家布下防御术阵,纵然陈自默有穆仲秋的修为,也奈何不得。退一步说,只要有了充足的时间,完全可以找人从中斡旋,付出一些别的代价,来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