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他赶过去的时候,值夜的护卫队只抵达了二十余人,正摆成狩魔阵,满脸戒备地盯着落梅别苑遥遥欲坠的大门。他们每人身上都挂了彩,脚下的青石板路更是因为先前的打斗而四分五裂,周围的街巷也好不到哪儿去,好几户商铺都坍了,砖瓦零落,断木冒着焦烟。
领首的修士一见墨熄,立刻喊道:“墨帅!”
“怎么回事?”
“是顾茫!顾茫不知怎么回事,身上忽然爆发出很强的邪气,整个人都狂暴了!”
“他人呢?”
“刚刚被我们打伤,这会儿正藏在落梅苑的重门后面,不敢贸然再战,我们也是,在等增援!”
墨熄朝那吱吱呀呀的大门看去,果见那门后的阴影里隐约杵着个人,黑暗中一双眼睛发出幽幽光泽。
顾茫显然也在紧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墨熄盯着那双狼眼,问道:“他的灵核不是已经被废了?为何忽然又能打能战?”
“我们也不知道啊!”领首的修士都快哭出来了,“这人的身法真是邪得要命,当初要是一刀咔擦了那多干净,何苦关在这落梅苑里养虎为患,唉!”
旁边的小修士气愤道:“我看他就是装傻!什么灵核被废脑子被毁,看他方才那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
“就是!他要是真没灵力了,我脸上这条疤又是谁打的?”
“君上干嘛还留他一条狗命啊!”
正七嘴八舌地控诉着,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繁杂,墨熄回头,只见十二骑高阶修士簇拥着一辆镂金马车,从薄雪里咯噔驰来。
“望舒君到!”
镂金车舆的暖帘被撩开,随侍将踏脚,罗伞,熏炉纷纷备好,又过了一会儿,里面才慢吞吞地露出那张病态清瘦的脸来。
“哟,好热闹。”慕容怜一眼瞧见墨熄,“羲和君又在呢。”
墨熄不打算和他啰嗦,只道:“顾茫出事了。”
慕容怜冷笑一声:“这个我自然清楚,我也正是为此而来。”
他说着,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红漆大门不远的正前方站定,紧接着他默念法咒,左手掌心散发出灼灼蓝光。
“去。缉拿孽畜。”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蓝光化作一道锁链,疾速游向大门,只听得“砰”的一声!足有五寸厚的门板被整个击穿,轰然倒落。门板后头躲着的顾茫猝不及防,立刻就被这蓝光灵链死死锁住。
慕容怜又叱道:“回来。”
锁链猛地一勒,只听得哗啦啦的碎响,顾茫踉跄跪于地面,很快就被链子拖到了慕容怜跟前。
“不过是条疯狗作祟。”
一只绣着月隐暗纹的缎面宽口鞋踩上了顾茫的脸。
慕容怜淡淡地,“又何必劳烦墨帅亲临?”
顾茫被他缚着,眼神混乱,周身灵流暴虐,口齿咯咯作响。
“放开——我……”
“放开你?”慕容怜冷笑,“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发号施令了。”说着掌上一紧,锁链哗啦一声往他手心中收拢,连带着把顾茫也拽起来。慕容怜就势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看向自己。
两张同样苍白异于常人的脸对上,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慕容怜说:“我是主,你是奴。顾帅,怎么饿了你一个月,你还是不长记性?”
顾茫:“……放开……”
慕容怜那张清秀的脸庞上闪动着某种近乎变态的光泽,他刚想开口,忽见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