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衣角的手顿了顿,谢宁趁着庄延微微松开他的时候,低声问道“你醉了吗”
“没有。”庄延答得飞快,说话时的气息近在咫尺,“别急着说话,嘴巴张一张,记得吐气。”
谢宁这才发现,他刚才竟被吻得忘记了呼吸,这会儿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而在他刚张嘴的瞬间,庄延便趁虚而入,舌头撬开他的牙齿,热切地进来扫荡了一遍,又勾着谢宁的舌头,吻得他完全合不上嘴巴。
“唔”不受控制发出的无意义音节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呜咽,而除此之外谢宁再无力说出什么话来。
酒精的味道慢慢地发酵,谢宁似也是醉了,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而混沌起来。
恍惚间他感觉到有一双手在他腰间摩挲,没多久就找到了想找的东西,手指灵活地做了几个动作。
谢宁此时的反射弧稍微长了那么一点,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咔”的一声之后,他才倏然被惊醒,睁开眼睛,猛地推了庄延一把。
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用,他的力道太轻,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像是在投怀送抱。
谢宁说话时磕巴了一下“你你你、你在干嘛。”
“在帮你解暗扣啊。”庄延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你难道要穿着衣服洗澡吗”
谢宁一时不知该震惊他的流氓,还是该震惊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我自己会解。”
“哦”庄延眉梢动了动,“你确定”
谢宁顿觉不妙。
庄延低下头,咬着他的耳朵说“当初你就是这么站在这里,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说裤子你脱不下来,那语气,委屈得我整颗心都颤了颤,我现在正好带你回忆回忆。”
庄延记得送谢宁进浴室后,他还特意跑去床边抽了几支烟提神,有吹了会冷风,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
结果谢宁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他辛辛苦苦铸造的壁垒就这么凿开了。
那次喝醉后的第二日,庄延也和谢宁描述过他都干了些什么,但只是一句话带过,哪像现在这样,被庄延扣着身子,亲身再重复一遍当时的情景。
“你别闹了。”耳朵旁边热得像是要烧了起来,谢宁一边拒绝承认自己干过这样的事,一边莫名从庄延的话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才没有闹”
两人推推搡搡间,不知是谁的手臂撞到了花洒的开关,蓦地有水流从上面喷洒出来,方向正对着两人的头顶。
庄延下意识地伸手挡在了谢宁的上方,水流撞在他的手臂上,缓缓流淌下,又从两边绕过洒下来。
谢宁也不能幸免于难,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两人就像变成了落汤鸡。
“噗嗤。”谢宁看着满身水迹的庄延,忍不住笑出声来,“都说让你别闹了。”
庄延把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甩了甩“还好水温适中。”
否则不管是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还是被热水给烫着了,估计都免不了一顿感冒。
“你衣服都湿透了。”谢宁皱眉。
庄延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都要洗澡的,就当提前下水了。”
谢宁伸手去扒他的衣服“先把湿衣服脱下来,负责还是容易生病。”
庄延一动不动地任他为所欲为,等谢宁把他的衣服扣子解开了好几粒,才发觉不对劲。
他抬眸望去,正撞进庄延好整以暇的眼神里。
“你自己脱。”谢宁回神般地缩回手,别开头,被水打湿的发丝粘在耳朵边上,唯有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