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庄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时没说出话来。
这时候,服务员正巧过来,问严溪有什么需要点的。
严溪最后点了什么他也没注意,直到服务员离开之后,他才骂了一句脏话。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他之前的心理咨询师,我有查过,并没有采用什么过激手段。”
严溪嘲弄地笑了笑“当然不是那时候的事,大概更早一些,你应该没查到吧”
庄延摇了摇头“我没查太深。”
“那是最早,谢宁向父母出柜的时候吧。”严溪说,“那年的暑假,他被送到了教管所或者夏令营具体怎么称呼我也不记得了,总之是你能想象到的,惩戒看管不听话的孩子,治疗网瘾或者其他什么毛病当然,他们也号称能治疗同性恋。”
庄延面色发寒,好半天才忍住没让自己骂出声来。
严溪接着说“那里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待的地方,就是没病也能折腾出病来从那时候起,谢宁的性格就全变了。”
“你知道谢宁被送去待了多久吗”
庄延摇头。
严溪说“三个月整整一百多天。”
顿了顿,他又问“你知道谢宁是怎么出来的吗”
这次没等庄延回应,他就自己回答道“是因为一次意外。”
也许有些事憋在心里太久,一旦开了个口子,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用别人问,他就能滔滔不绝地全说个遍。
“和谢宁一起接受治疗的,还有另一个人,也是同性恋”
“他在有一天,也许是被电击之后,大概是精神崩溃了,总之没承受住,从走廊的窗户跳了出去。”
“是四楼,人当场就没了,说是自杀。”
“因为闹出了人命,教管所才引起当地的重视,被取缔了。”
“谢宁当时就在现场。”
庄延猛地望向他。
“他亲眼看到了”严溪声音有点哑,“看到那个人是怎么从他眼前跳下去的。”
庄延想象不出来那画面。
他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整个人像是被沉到了水底,压得他难以呼吸。
他沉默良久,最后艰难地问“谢宁的恐高症也是因为这个”
严溪短暂地愣了一下,点头“应该是吧。”
庄延没再开口,咖啡突然间变得很苦,他抿了一口,流入胃里泛起一股苦涩酸胀的感觉。
“你之前猜的没有错,他是自杀过。”严溪的话题转变得有点快,“差一点就成功了如果不是那天我一时兴起想去找他。”
“用的切水果的小刀,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失去意识了,整个浴缸都是血色的”严溪哽咽了一下,“那一幕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了我的梦魇,我后来总是非常担心他,别人都嘲讽我像个老妈子似的,什么都替他操心,可我是真的害怕每次他失去联系,都会让我想起那天看到的场景。”
“即使后来他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不再有自杀倾向,我也总劝他出去走走,多和人交流,不能把自己封闭起来。我是真的、真的害怕什么时候他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再有兴趣,也对这世界没什么留恋。”
“我希望他能和这个世界再多一点牵扯,也许是我,也许是谢老爷子,或者是能牵绊住他的爱人。”
严溪的声音哑得像是带了哭腔“你知道,最让我难过的是什么吗”
庄延“什么”
“是我知道,我最初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