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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小九
家里就不太宽裕。没了傅父,傅铁奴过早地撑起了家,靠着天生的大力气做劳役养活老母和自己,凡有余钱,都花在了给傅母买药上头。

    傅家就是一个小三间的平房,门前搭着一个破旧的棚子,那是傅家的打铁棚,还能看到黑漆漆的煤灰。没有院子,只能把马拴在棚子里,傅铁奴很不好意思地将二人请进了门,“家里破旧,还请陈良医、八哥莫要嫌弃。”

    进了门就是一个窄小的堂屋,左边挂着破旧青布帘子的房间里传来一个沙哑苍老的女声,“铁奴,有客人来吗”

    “娘,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贵人请的大夫来了。”傅铁奴扬声答应了,扭头目光殷切地看着陈良医。

    “我这就去看看令堂吧。”陈良医很理解傅铁奴的心情。

    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坐在硬板架子床上的傅母看着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脸色蜡黄,一双眼睛里有朦朦白雾状。陈良医一望就知傅母不仅身体不好,还有眼疾。

    小八略有些不适地把呼吸放得缓慢,久病之人身上的腐朽气息是怎么也清理不掉的,他甚是怜惜地看着未来的小九,觉得小九真是不易。

    “伯母好,”小八把提着的礼品盒子放在靠墙的小桌子上,有礼地对傅母一拜。

    傅母只看得见跟前一个人影晃动,扶着儿子的手,问,“这是”

    傅铁奴有些为难,他卖身为奴的事还瞒着娘,不敢说,只说是有位贵人怜悯他,帮他请了大夫。

    “我是铁奴新结交的好友,”小八落落大方地,“头一回登门打扰伯母了。”

    “不不,不打扰,”傅母看不见人,听声音知道是个年轻的小伙,她拉着儿子的手笑起来,“铁奴打小就不合群,难得你与他投缘。”

    傅铁奴对小八投去感激的目光,他想着等到娘的病好了再说实话吧。

    小八主动帮忙,搬了凳子给陈良医坐。

    把过脉以后,陈良医就有了八分把握,“令堂的病,我也许能治好个八、九分。”他说的也是实情,傅母的眼疾可以金针去障,但终究难以痊愈,还有她的妇疾,有淋漓不止的症状,又是经年顽疾了,要治好需要很长的时间。

    “多谢陈良医,”能得到这么一句准话,傅铁奴已经是感激不已,就连傅母没有神光的眼中也似乎透出了光彩,她拖着饱受折磨的病体,不过是因为不放心儿子,贪心地想要活到儿子娶媳妇的时候罢了。有希望治愈,谁会不高兴呢。

    这天陈良医为傅母开了调理的药方,是小八去取的药。傅母的身子太虚弱,着手治病之前,要把身体先调理好才行。

    几日后,陈良医又来了一次,用金针帮傅母治了一回眼疾,傅母的眼睛竟然就能看到一点色彩了。

    至此傅铁奴对陈良医更是深信不疑,对湖阳县主更是感恩戴德了。

    他马场的活计还没有辞去,依然每天都去上工,马场的奴役们都知道了他好运被湖阳县主看上,又羡又妒,却碍于湖阳县主的凶名不敢议论,只默契地孤立了傅铁奴。

    傅铁奴全然不在意,每日独来独往。这日他刚出马场出来,到肉铺买了一刀肉,正打算回家,又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赵大哥”

    傅铁奴的语气有些迟疑,待那人回过头来,他才笑了,“我就看着你背影眼熟,只是有些不敢认。”傅铁奴视线在赵世成身上溜了一圈,想了想没有问。

    注意到傅铁奴疑惑的神情,赵世成自己坦然说了,“是不是奇怪我为何穿了小卒的衣裳”身上穿着巡城小卒土黄衣裳的赵世成豁达一笑,“赵大哥被贬官了。”

    “这话是如何说起”傅铁奴惊讶地问,在他心里赵世成可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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