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上看,昨晚又下了场大雪,现在外面正是白茫茫片。
陈泉也是大早就醒来了,他两只爪子扒拉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片银装素裹,心中有些莫名的哀愁。
记得当初他也是在这样个早晨送走批老兵的。
想不到现在他又要面临这样的场面。
灰蒙蒙的天空下,各排已经组织人员扫雪了。
“嘎吱嘎吱嘎嘎——”
推雪板推着层层雪,与地面摩擦出的声音是那么的燥热。
在下面推雪的都是留队的人员,大家尽管心中惆怅无比,但都还是在快的推雪。
他们得快的推出条道路来,好方便接下来送老兵的车辆开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退伍的老兵过来帮忙起推雪了。
“班长,你怎么也来推雪了,快回去吧。”看到即将退伍的老兵竟然来推雪了,在推雪的战士连忙让他回去。
“哈哈,回去啥。”
老兵哈哈大笑声,说道:“以前我最烦推雪了,可是今天突然有点舍不得这推雪板了,没有事,大家起推。”
不光这个老兵,其他老兵也窝蜂的全来推雪了。
于是,基本上全连都来推雪了,人都力量大,很快就清理出来了道路。
……
烈烈军旗下,举行了卸衔仪式,当肩章,领花,臂章,帽徽卸下来的时候。
两颊通红的退伍老兵们,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在举行卸衔仪式前,老兵都在笑,并且大家都还打赌了。
“谁哭谁特么孙子。”
“看哪个怂包先哭。”
“流血流汗不流泪。”
“高高兴兴来,高高兴兴走。”
“铁血的汉子不流泪。”
“……”
可是,当那双手碰到肩膀上的肩章时……都忍不住了,即使没有掉眼泪的,也都是在强憋着。
滚烫的泪珠顺着紫红色的两颊直滚落到嘴唇边上,裂开的嘴唇抿,是咸咸的,是热乎乎的,是难以割舍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喇叭里面开始飘出了歌声。
磁性、阳刚、深情、沧桑的男性歌声从喇叭里面飘飘扬扬传来出来。
陈泉在后面看到已经无法控制情绪的退伍老兵,再听到这驼铃,也经不住两眼滚热了。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路多保重
……
“敬礼!”
“礼毕!”
随着铁血男儿扯着嗓子却破音的口令,退伍老兵们和曾经朝夕相处,生死相依的战友互相抱住了。
铁牙咬着嘴唇,抬头望天,也止不住泪水哗啦啦的留下来。
卸衔仪式之后,老兵们就开始挨个收拾行装上车了。
从出点到营门口,道路两旁全都是列队站好的战友。
“滴滴滴!”
随着载着退伍老兵的车辆启动,道路两旁的战友纷纷敬礼。
在车上的退伍老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