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九福心中就是没底,这年头的考试与上辈子不同,不是那种选择题问答题丁是丁卯是卯的,有时候考官的喜好就会注定他们的命运。
眼看赵九福一时半会儿下不得决心,胡秀才又说道:“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个尚早一些,但是九福,老夫的日子怕是不多了,趁着我还是禀生,私塾里头的学生去县试也不需要多缴一笔认保费,老夫就想着,你若是考不中去下场试一试也是好的。”
赵九福这才反应过来这话里头的意思,怪不得去年还说他年纪太小应该压一压的先生,过了年就提出让他下场的要求来。
禀生并不是终生制的,这里头还有一个岁考的讲究,胡秀才虽然一直没能考中举人,但才学十分扎实,每一年都能拿到禀生的名额,私塾里头的学生若是愿意下场,他作为保人的话是分文不取的,这也是在胡秀才这边读书的一个福利了。
但是今年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胡秀才总觉得自己怕是没有几年好时候了,等他精力不济之后,想要再一次考中禀生的可能性就越发低了。
若他不再是禀生,虽然也能靠着人脉关系为学生们找到作保的人,但银钱肯定是不能免了的,就算是他自己,偶尔给其他人作保的时候也得收钱的。
一般而言,戴河镇这边作保的保费是二两银子,不算太多,但对于赵家人而言也不是小数目。胡秀才提出让他下场,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急着想看着学生出息,却确实是有几分为了赵九福着想的意思在,要知道不仅县试需要人作保,府试院试都是需要的,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胡秀才是想趁着自己还在,让他先试一试看。
赵九福心思一转就明白过来,心中倒是有些意向,就像是胡秀才所说的,就算是考不中去试一试也是好的,县试就在他们县城,并不需要花费多少银钱,其中最贵的就是保费了。
如果胡秀才明年不再是禀生,他可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儿了,心中这么想着,赵九福却还是说道:“先生,此事我回家与爹娘商量一下再说,可以吗?”
胡秀才一听,就知道他有几分意动了,点头说道:“早些告诉老夫就行。”
赵九福点了点头,一路上盘算着回到家里头怎么跟爹娘开口,不过他要是开口的话,老赵头和老陈氏应该是不会反对的才是。
谁知道等他回到家中却看见了一屋子的人,不但哥哥嫂嫂们在,就连村里头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都在,甚至连他舅舅家和几个嫂嫂的娘家人都在。
赵九福心中吃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那边老陈氏却已经招呼道:“阿福,过来娘身边坐,正好你回来了,人齐了,老头子你就直接说吧。”
老赵头咳嗽了一声,看了眼自己眼前齐刷刷的五个儿子,心中还是有几分得意的,村里头谁家的儿子有他家多,就算是生的多的,养活的也没有他这么多。
他敲了一下自己的烟杆儿,开口说道:“今天把大家伙儿都叫过来,是我们老俩口打算先把家分了,分家不分户,咱们户籍还在一道儿。”
这话一说,赵老大先不答应了:“爹,都说父母在不分家,您跟我娘都还健朗着呢,为什么这么早就得分家?”
赵老三也说了:“是啊爹,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话音未落,旁边的邓氏就扯了他一把,偏偏动作不算隐蔽被周围人看了一个正着,弄得赵老三都想要狠狠抽她一把,让她脑子能够灵光一点。
赵老四也连忙说道:“可不是吗,爹娘,我们一块儿孝顺您二老不好吗,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和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