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头哪能不着急,忍不住说道:“也不知道阿福考的怎么样了,哎,他才八岁,早知道就应该再读两年,来考试也有点底气。”
赵老四倒是十分镇定,笑着说道:“爹,既然胡秀才和柔柔都说他可以,那咱们阿福肯定可以,这才是第一场,您看着吧,他肯定能考过。”
老赵头信了这话,看着好歹是镇定了一些,倒是旁边考生的家长听了这话看了过来,瞧见是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泥腿子顿时十分不屑,暗道做什么春梦呢。
不只是考场前的这些人觉得赵家人做梦,八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才华,能够考中才奇怪。就是陈家村那边看着赵九福长大的村人们也这么觉得。
赵家年头才刚分了家,老赵头和老陈氏自问不偏不倚,对前头的四个儿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因为他们跟着小儿子过日子,自然有人看不过眼。
有些喜欢挑事儿的人就在小陈氏耳边说了:“我说赵大家的,你这个分家可是吃了亏,你想啊,你公公当年木匠手艺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即使城里头的老爷也请他去打家具,这些年下来难道只攒了五十两银子,这话我肯定是不信的。”
小陈氏向来性格温顺,与婆婆的关系也不错,听了只是说道:“公公婆婆的银子还有,那也是他们老俩口的养老钱,咱们村子里分家的时候,谁家兄弟能够又有钱又有地的,甚至连鸡鸭都分到了,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说你傻你还不信,不说别的,你家小弟还说去考试了吧,他才八岁的人哪里能考中,那还不是把银钱扔进荷塘打水漂?”她真不信了,作为长子长媳,原本赵家那么大的家业都该是赵大家的,如今却跟着小儿子过活,这赵大媳妇能不往心里头去?
偏偏小陈氏不知道是真老实还是有心机,当着旁人的面只是说道:“我家阿福是个聪明的,这次也不是他自己闹着要去,而是他们先生说他可以下场试一试。若是他能够考中的话,咱们虽然分了家,但一家子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以后我们也能沾光呢。”
说完这话小陈氏提起洗完的衣裳就走了,看着似乎真的不太介意的样子。
等她一走,剩下的几个媳妇老娘就说了:“这赵大家的就这么好性子?”
也有人说:“她能怎么样,她婆婆厉害着呢,真的闹起来陈家也不会帮着她,还不如说几句漂亮话出来,到时候她婆婆听见了也能讨一个好。”
那女人说完嘻嘻一笑,转头去问躲在角落洗衣服的邓氏:“赵三家的,你也觉得你们家小叔能考中不成,他才读书三年吧,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也没这么利索啊。”
邓氏心中正郁闷着呢,没分家的时候,家里头的家务通常是大嫂跟她一块儿做的,偶尔四弟妹也能搭把手,二嫂虽然不能搭把手吧,但她手里头有钱,偶尔能买些好酒好肉回来。
谁知道有朝一日分了家,各家自己开伙了区别就显出来了。
赵老大俩口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这些年私底下也攒了不少钱的,在村里头盖一栋屋子是足够了,这两日赵老大还买了五亩荒地来种,虽说荒地出产比较少,但头三年可是不用交税的,就这一点让邓氏羡慕的不得了。
赵老二就更别提了,分家当天丁氏就拿出银钱来直接在村里头买了一栋宅子,还是砖瓦房,隔了几天就带着丁家那老妇搬了过去。
丁家虽然败落了,但比起乡下人家来还是有钱,就连那两个赔钱货也养的金尊玉贵的,看的邓氏眼中冒火,偏偏丁氏为人阴险,跟她说酸话能把人刺死!
邓氏原本觉得,自家就算比不得两个哥哥,比赵老四也绰绰有余吧,毕竟这几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