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点头道“说的也是,多谢提醒,我记在心里便是。今日又劳烦你们来一趟了,我说不用派人去通知你们前来,可是郡主偏偏担心的很。其实你该明白的,就算我跟那左氏兄弟比试,他们也不可能赢我。”
沈昙眨眼而笑,低声道“那是,怕是要多两个被打成筛子的尸体。不过,真要是打死了人,倒也是有些麻烦了,虽说有生死状,毕竟……毕竟……”
林觉点头道“说的是,当街杀人自然是不好的,也暴露了我的秘密。现在这情形是最好的,退了挑事的,露了个身边的狐狸尾巴。一举两得。哈哈哈。”
沈昙也呵呵而笑,两人闲聊几句,沈昙拱手告辞。林觉掏出五百两银票塞在沈昙手里,沈昙死活不要,林觉道“当是兄弟们的幸苦费,大热天的,跑来浑身是汗,也都不容易。”
沈昙闻言,笑眯眯的将银票掖在怀里,道谢告辞。临上马时,林觉忽然想起一事,对沈昙道“沈统领替我去问问,听说马副使被赶出皇城司去军中任职了,不知是不是真的。沈统领去替我探望探望,回头找个时间咱们聚一聚。”
沈昙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忙点头应了,当下带着人风驰而去。
……
夜深人静,凉风习习。相较于白天的酷热,此刻应该是一天中最为舒适的时光了。
枣园前院之中,几棵花树下的石凳上,两个人影正静静的对坐着低声说话。
“妹妹,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一身的武艺?怎地没跟我说啊?这么多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当真是被人收留,长在乡村普通农家么?”
说话的是秦晓晓,她被今天自己妹妹的表现惊呆了。所以,她今晚执意要白冰留在枣园,她要问清楚自己的妹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姐姐,那都是我骗你的。我并非是被农家收养了。我没跟你说实话。”白冰轻声道。
“那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谁养大了你?又怎么学了一身的武技?”秦晓晓抱着白冰的胳膊叫道。
白冰叹息一声,轻声道“姐姐,你我姐妹真是苦命之人。那一年我三岁你六岁。长江破了堤,爹爹和家里的屋子都被冲走了,娘带着你和我在扬州流浪。到处是没饭吃的百姓,我们都饿的要命。后来为了让你活着,娘将你送给了……送给了青楼里的人。姐姐,你的命真苦,倘若不是那样,你也不必……”
“莫说了,莫说了。你也嫌弃姐姐么?姐姐这不是已经出来了么?姐姐命苦,也是没法子。”秦晓晓摇头道。
白冰忙道“姐姐千万莫这么说,我怎会嫌弃姐姐?当年若非因为姐姐被人买走,别人给了些银子,我就活不下来了。我的命都是姐姐的恩德,妹妹岂会嫌弃姐姐。”
秦晓晓长叹一声道“罢了,不说这些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样的经历呢,你之前说的都是假的不是么?”
白冰缓缓转头,双目凝视着黑乎乎的一棵大树的树冠,轻声道“姐姐被人买走之后,娘背着我到处走,到处要饭。我那时年岁小,也记不得太清楚,我只知道,后来娘实在是撑不下去了。那天晚上,在一个有很多菩萨的庙里,娘叫我坐在佛龛上不要动,说她去去就来。还说菩萨会保佑我,让我活下去。我坐在那里等啊,等啊,娘一直都没有回来。那些菩萨都瞪着眼看我,我好怕啊。我也不敢哭,就低着头蜷缩在那里。后来我睡着了,当我醒来之后,我发现我在一个人人的背篓里。那个人便是把我养大的人。至于娘……我再也没见到她了。养我长大的人后来告诉我,娘那天晚上投河了。”
秦晓晓已经满脸的泪水,泣不成声的道“娘,娘也是苦。我们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