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内室的帘幕之内,郭冲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虽然身子渐好,但每天起床后一顿咳嗽是免不了的。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喝汤药,凌晨时分,皇后已经亲自送来了汤药,此刻在瓦罐里闷着。到郭冲起床后,正好汤药温热,一口而干,咳嗽便也止住了。这已经是近两个月来郭冲起床后的标准化程序了。
“林觉何在?来见朕有什么事?”郭冲的声音响起,很明显,起的早了些,身子有些不适,似乎有些怒气。
“臣有要事禀报皇上。”林觉高声说道。
顿了顿,郭冲的声音道:“进来说话,朕还不想起身。身子乏的很。”
林觉忙撩起数重帘幕,进入内室龙床之前。郭冲正倚在床头捧着药碗慢慢的喝,不时的小小的咳嗽几次。林觉上前行礼道:“臣林觉叩见皇上。”
郭冲看了一眼林觉,愣了愣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觉道:“臣刚从西山归来,昨夜臣和公主以及臣的家眷在西山遭遇不明身份贼人袭击,差点死于非命。臣之所以衣衫狼狈,是经历搏杀,彻夜未眠之故。还请皇上原谅!”
“什么?你……遭遇贼人袭击?公主怎么样?你可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郭冲一骨碌坐起身来,剩下的小半碗药汤也不喝了,径自递给了钱德禄,瞪眼看着林觉问道。
林觉沉声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的和盘托出。
郭冲越听神色越是凝重,待林觉把经过说完,他已经面色阴沉的像是锅底一般,怒火已经遏制不住了。
“好大的胆子,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出如此行径来?简直是无法无天。”郭冲大声怒道。
林觉沉声道:“皇上,臣有些话想向皇上单独禀明。事到如今,有些事臣不得不说了。有些人已经想要臣的命,臣已经别无选择了。”
郭冲瞪着林觉道:“怎么?莫非你知道是谁?”
林觉沉声道:“请皇上屏退众人,臣这些话只能对皇上一个人说。”
钱德禄在旁干笑道:“林大人连我都信不过么?”
林觉摇头道:“不是信不过,而是以防万一。不但是钱公公,寝宫内外的侍卫和内侍宫女都要回避才是。这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诸位好。”
钱德禄有些尴尬,但听郭冲沉声道:“钱德禄,你让所有人都离开寝宫。内侍宫女包括侍卫。朕要单独和林觉说话。”
钱德禄只得躬身道:“奴婢遵旨!”
钱德禄满脸写着不开心,将寝宫内的所有人都招呼了出去。偌大的寝宫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晨风从打开的窗户中吹了进来,寝宫内层层帘幕随风舞动,噗噗有声。让空旷安静的寝宫之中更增寂寥之感。
“林觉,你可以说了。是谁策划指使了这次针对你的袭击?毋庸讳言。”郭冲沉声开口道。
林觉突然跪地行跪拜大礼,然后在郭冲惊愕的目光之中,取下了头上的帽子,沉声道:“皇上,臣有罪,臣请辞三司使之职,并且请皇上降罪于臣。”
郭冲惊讶道:“到底怎么了?你又有什么罪了?”
林觉缓缓道:“臣之前犯下罪过,向皇上隐瞒了这些罪过。现在是臣坦白的时候了。”
郭冲怒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林觉叹了口气,说出一番话来。从当初绿舞的身份被人怀疑,到容妃被人跟踪去了杭州,直至绿舞和林虎被淮王绑架关押了一个月的时间。最后自己不得不绑架了吕天赐以换取绿舞的自由。双方各自攥着对方的把柄,故而都不敢公开此事。这一切的经过,林觉都合盘拖出,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