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死不瞑目的父皇,虽然他没让自己当太子,但多年来他对自己的疼爱和教导,和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不可遏制的涌上心头来。郭旭突然有些崩溃,瘫软在地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自然有哀嚎父皇死去的悲伤,但同时也有终于没有任何滞碍的激动和忐忑,包含着各种难以言状的情绪在其中。
“淮王殿下,节哀顺变吧,此刻不是哭的时候啊。皇上驾崩,您便要担当天下大任了,得立刻着手此事才是。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吴春来在旁安慰道。
郭旭只是嚎啕,泪流不住,并不起身。
吕中天擦掉眼角浑浊的湿润,沉声喝道:“郭旭,莫要哭了。多少事等着我们去做,现在岂是哭的时候。皇上驾崩,事情要麻烦的多了。现在得赶紧找到玉玺,否则无法下达传位圣旨。还不给我起来。”
郭旭止住悲声,缓缓起身来。上前凝视郭冲的遗容,想伸手去替郭冲合眼,又不敢伸手。赵元康见状,扯下一幅布幔上前,郭旭接过布幔来,替郭冲盖在身上。
“吕相,殿下,我带人去搜国玺。”吴春来道。
吕中天点头道:“快去。”
吴春来快步离开,吕中天转头对赵元康道:“元康你亲自出宫一趟,一来看看外边的动静,二来以皇上的名义宣杨俊进宫。对了,皇上驾崩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此处内外必须严加防范,不准任何人进出。”
赵元康沉声道:“卑职遵命!”
赵元康走后,吕中天走到郭旭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郭旭,不要悲伤。皇上说大周要亡,你便要做给他看。你要振兴大周,只要你能让大周复兴,皇上在泉下也会原谅你的。想想李世民吧,当年玄武门之变,他也为天下人所不齿和唾骂,然而李唐盛世却在他手中开创了。如今提及他,人们只会赞颂他乃千古一帝,英明神武的帝王,谁会记得他曾弑兄杀弟,逼得李渊退位?正所谓国之君主,当以国为念,天之子不拘于人伦之常,当仁不让,无可不为之。明白么?”
郭旭的眼里放出光芒来。
吕中天轻声道:“所以,不要想得太多。事已至此,无路可退。只能向前。明白么?”
郭旭沉声道:“我明白。”
吴春来带着人在延和殿中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从内侍的口中,他得知,那国玺保存在钱德禄手中,平日便存在只有钱德禄才有钥匙的库房密室之中。所以吴春来第一时间赶到了库房之中查看。
库房并没有上锁,而是从里边关的紧紧的,外边推不开。很明显是从里边拴上的。吴春来起初以为有内侍或者宫女躲了进去,于是命人撞断门栓冲了进去。然而库房里空无一人,在库房东侧夹墙里发现了一个狭窄的密室,里边一只青铜小龛的盖子打开着,里边空无一物。搜遍库房也没找到国玺。吴春来有了不祥的预感。
吴春来并不死心,到处搜查,皇上的书房,各处春阁夏阁都搜了一遍,皆无功而返。无奈之下,只得沮丧的回来禀报。
“殿下,吕相,那国玺踪迹全无,目前看来恐怕已经被那钱德禄带在身上逃出宫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郭旭闻言怒道:“钱德禄这狗奴才,跑就跑了,还带走了国玺,简直可恶。没有了国玺,可怎么拟旨传位?拿什么盖大印?”
吕中天皱眉思虑片刻,沉声道:“真要是没了玉玺,确实有些麻烦。传位诏书不盖玉玺,官员们必生怀疑。不过要想以此阻止我们,却也是痴心妄想。连夜命人再刻一个便是。春来,即刻将京城最好的玉工召进宫中,命他们连夜雕刻一枚玉玺印章。只要盖上的字迹跟圣旨上的字迹一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