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日上午,林觉正在谷场上帮着百姓们晒稻谷的时候,孙大勇带着一群亲卫骑兵押着一名披头散发的人来到谷场上见林觉。
“大人,鸡鸣山东坡抓到一名细作。下边的兄弟将细作押送到了县衙。我们扒了他的外衣之后,发现这厮穿着的竟然不是我大周衣冠,倒像是北方的女真人的装束。这厮说话的口音也怪异,所以卑职怀疑他是女真派来窥探我军情的细作,故押来请大人发落。”孙大勇上前禀报了。
林觉接过布巾擦了擦手,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朝谷场旁边的草垛走去。那抓来的细作被人五花大绑的摁在地上,哀哀的叫着,身上的装束确实非大周人的衣冠,看其发髻面貌,确实是女真人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来伏牛山意欲何为?是来刺探我落雁军的军情的么?”林觉沉声喝道。
那人趴在地上叫道“饶命,饶命,小人不是细作,小人是来找人的。”
那口音确实是生硬的大周官话,衣衫或可掩饰,但言语口音却很难作伪,这人咬字说话怪异,林觉在女真军中待过,那里有不少可以说汉话的人,倒是差不多。
“先说你是什么人?你是辽人还是女真人?来此到底为何?”林觉喝道。
“小人是女真族人,是来这里找人的,真的是找人的。”那人倒也承认了。
“找人?找谁?”林觉沉声道。
“这里是不是伏牛山啊?我要找的是伏牛山的一个姓林的寨主。”那人道。
“姓林的寨主?你是谁派来找他的?找他做什么?”林觉一愣,皱眉喝问道。
“这个……我不能说,我还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伏牛山。这一路上我也不敢多问。来到那山脚下便被抓了,也不容我解释。我得去伏牛山去,见到那个林觉才能说。”那女真人摇头道。
“你要找林觉?你认识他么?我倒是认识他。你告诉我是谁要你来找他,我便替你引荐。这里也正是伏牛山。”林觉微笑问道。
那女真人喜道“真的么?你真认识那林觉?那请你告诉他,我女真金花公主派小人来找他的,我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了。哎呀,可算是找到了。”
林觉惊喜叫出了声,众亲卫知道内情的都面露恍然之色。原来是那个金花公主完颜明月派人来找林大人了。女真人马上要攻大周了,林大人要和女真人作战了,这个时候,那女真公主派人来找大人,莫非是要劝大人投降么?亦或是通风报信?
午后的书房里静谧无声,秋阳从长窗斜照入屋子里,也照到了书案旁林觉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林觉手里拿着一份信,那信皱皱巴巴的,之前曾被那送信人缝在了内衣的领口中,一路上的风尘仆仆,将那封信的信封弄得脏兮兮的。不过好在那是羊皮信封,里边的纸张虽然褶皱,但却并没有受潮破损。
那信上的字迹娟秀端正,个个如簪花一般精巧。
“林郎如唔,见字如面。去年一别,如今已一年有余,未知郎君可还记得我否?妾却是日日思念郎君,日日想念郎君。每每月下凭栏,望空飞雁之时,心中所想所念均在君身,实在甚为煎熬。郎君身体可安好,一日食几碗?寒热可加减衣物?事务可顺利否?每每想到这些,妾便惭愧不已。妾蒙郎君不弃,已为林家之妇,却不能为郎君侍奉起居,分担纷扰,实为不贤。只求郎
君莫要责我怪我,理解妾之苦衷。”
林觉读了这一段,心情沉重无比,长叹一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