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他,对,宰了他。”周围的百姓们跟着大吼道。
“你们不能这样,何县令是爱民的好官,你们不能这么对他。有长恒县的百姓么?出来做个证!”有几名百姓出来叫道。
“我们作证,何县令确实是个好官,我们长恒县百姓都知道他是好官。不然他怎么跟我们一起困在城外?还不是因为想要和我们百姓一起走。你们不能杀他。”不少长恒县百姓出来说了公道话。
“这倒也是,我们县的县令早就带着家眷跑了,他还被困在城门外,看来不像是昏官。”有百姓道。
“那又如何?他不让我们动手,是想要让我们全部死在城外么?他要是好官,怎么不帮我们说话?”有百姓大声质疑道。
何安民叹息一声,沉声道:“诸位乡亲,何某只是个小小的县令而已,跟你们处境也差不多,他们岂会听我的。我阻止你们,是担心你们受到伤害。何某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这时候冲击京城城门,一定会被视为暴民的。这样吧,我去城下试一试,看看能否沟通沟通,大伙儿先不要冲动。容我去问问。”
众人纷纷点头,连声催促何安明快些去同城头守军对话,何安民整顿衣冠,理了理胡须发髻,这才走到护城河边缘,朝着吊桥上方的城楼上正瞪着下边的禁军军官拱手行礼。
“城头的守门将军有礼了。我是京北长恒县县令何安民,有几句话想跟将军说一说。”
城门守将是侍卫步军司的一名副将,闻言大声道:“何县令,有话请讲。”
何安民道:“多谢。何某想问问,为何你们不愿开城门让百姓进城?这些都是我大周的子民,一路逃难来此,饥寒交迫,撑不了多久了。你们怎么能将这些百姓拒之门外?还请开城门放他们进城才是。”
那副将高声叫道:“何县令,这些事我们可做不了主。我们接到上面的命令,城门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我们只是执行军令而已。”
何安民叫道:“这是谁的命令?四城之外,数十万饥寒交迫的百姓,难道任他们自生自灭不成?”
那副将道:“你跟我说不着,我管不了这么多。我若开城门,便要脑袋搬家。”
何安民道:“那你便请一位能说的着的人来,我跟他说。或者你替我禀报一声,就说长恒县何安民想见开封府权知朱之荣朱大
人,请他来城头一见。”
“切,我说这位何县令,且不说你是不是长恒县令,就算你是那又如何?开封府权知朱大人此刻何等忙碌,回来见你么?我的面子却也没那么大,未必能见得到他。你说叫他来,他便来么?好大的口气。”城头副将晒道。
何安民怒喝道:“你这人,干系到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你当是儿戏么?这是小事么?朱大人无论多忙,也要来处置此事才是。你也是吃朝廷俸禄之人,岂能如此无动于衷。还请以百姓的生死为重,去通知朱大人前来。”
“哎呦,你还喘上了?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可不是你这小小县令能管的。我劝你立刻离开城门口,否则我可不客气了。上司有令,但有人敢冲击城门,立杀无赦。就算你是县令,杀了也是白给,明白么?还不退后。”城头副将大声喝道。
何安民还待再说,那副将一摆手,城头几名士兵嗖嗖射下几箭,箭支射在何安民身前数尺出,溅起一片雪泥。何安民面色大变,无奈退后。
何安民和城头守将的对话全部被百姓们听在耳中,他们心中冰凉。朝廷原来根本没有开城门的打算,压根就没管他们的死活。这让所有人都愤怒到了极点。
“乡亲们,左右是个死,咱们往里冲啊。”有人大声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