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袭红衣拽地,三千青丝披于双肩,双颊泛起嫣红,声音软糯酥甜。
一曲《相思》毕,少女一双凤眸已经水汪汪的,柔情万种的落在塌上中年男子身上,而男子对眼前的香艳之景却恍若未见,只是浓眉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只见那妖娆少女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地行到榻边,而后娇哼一声倒入男子怀内,红衣长裙有意无意间滑落,露出白玉般的素肩:“老爷一夜愁眉不展,想必是遇上了难解之事,可否说于解语听听。”
原来这中年男子正是石门县六扇门总捕头赵常青,而那妖娆少女,则是赵常青半年前新娶的小妾,花解语。
“唉~”赵常青闻言,沉沉的叹了口气,随即说道:“眼下确有一桩难事,白日里抓了个不该抓的人,老爷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为好。”
花解语挑了挑秀眉,问道:“敢问老爷,此人犯了何事?”
赵常青:“杀人夺命。”
花解语闻言微微一楞,沉默了半晌后,说道:“杀人夺命,按律当斩可观今夜老爷的神态,此人因是斩不得的。”
“既然不能斩,找个由头说抓错了人,将其放了便是,老爷又何需忧虑?”
赵常青苦笑一声,道:“难处便在此了,此人,不能放。”
“不能放?”
花解语立时便明白了赵常青的难处,《礼记·月令》记载:“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鹰乃祭鸟,用始行戮。”,所以大明王朝中,每年被定了死刑的囚犯都会在秋分时间统一处斩,是谓“秋后问斩”。
眼下时至九月末,离“秋后”不过几日的功夫,如果不能寻机将那杨旱给放了,待时辰一到,这人便是想保都保不住了!
只见花解语起身离榻,在屋内来回踱步半晌后,轻声思吟道:“在这石门县境内,能将老爷逼得如此为难之人,怕只有那锦衣卫亲军都尉府的人了事情牵扯到了锦衣卫,杀不能杀,放又不能放,那死囚关在六扇门的大牢内,便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说到这儿,只见其艳眸微动,稍一思忖间却已有了个主意,朝赵常青说道:“老爷若是觉着为难,何不将这烫手山芋甩给他人呢?”
“甩给他人?”赵常青闻言微微一楞,道:“六扇门主掌各地刑名之事,那死囚既已进了六扇门的大牢,老爷我又能将他甩给谁去?”
花解语淡淡一笑,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人是今日抓的,尚未过审便直接进了大牢,是否依律不和呢?”
“审什么审,那憨货已然亲口认罪伏法,且有鸿运赌坊的人为证,又有那石门县锦衣卫总旗杨浦亲口关照依法办案等等!”
话至一半,赵常青突然眼前一亮,拍腿叫道:“着啊,哈哈哈,解语果然心思玲珑,死囚尚未过堂便打进了大牢,确是依律不和嘿嘿,杨旱这个烫手山芋,老爷我还是将其甩给那李知县吧!”
前文说过,当今圣上明玉宗擅使分权手段,落到各级县府境内,便已将那各地知县手中的权利分出了一半,可若是遇上了人命关天之案,依律却当由各级县令定案问罪,六扇门负责执法。
原本这杨旱既已亲口认罪,又有县城鸿运赌坊一众帮闲为人证,便无需再去县衙门过堂,直接打进六扇门的大牢了事,如此也算省了一道手续可要是较起真来,他赵常青跳过知县将人打入大牢,便是不和规矩流程,确可称的上是依律不和。
花解语一言点透其中关键,将人犯交给知县去审,审成什么样、定了什么罪便都与他赵常青无关了,六扇门充其量也只是依律行事,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