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的人打听到了踪迹,岂不是前功尽弃?
杨威与赫北互看一眼,无奈得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说一不二,他们也不敢再劝。
只是赫北又说:“殿下,再往前就是落云山了,马车上不去,是否在山下暂住一晚?”
沈绪闭眼,再睁眼时已是强撑着身子要站起来,下了马车,他压着腹部站的笔直笔直的,恍若没有受伤一般。
他望向那座山:“上山。”
众人没有异议,他们也知道落云山人迹罕至,可村中人多嘴杂,还是趁夜里上山比较好。
还好雨已经停了,否则一众人上山恐怕不是简单的事。原本只打算寻个山洞凑合一晚,赫北忽然眼前一亮,拍了拍杨威的肩:“那该不会是座屋子吧?”
杨威扭头:“殿下?”
沈绪朝那头看了一眼,稍做思虑:“走。”
竹林幽禁,只能听到蝉鸣的声音。芮毓全然不知屋外发生了何事,昏昏沉沉的抱着单薄的被褥睡去。
师父下山去给村民瞧病了,这会儿只她一人在。
忽然,笼子里的鸡鸭都扑腾开来,屋外栓着的狼犬张开满嘴獠牙狠狠吼着,把一个不留神的杨威都吓一跳。
杨威骂道:“这他娘的居然养狼?”
说着,他一把剑直起,就要狠狠劈过去。
忽然,门被从竹屋里推开,原以为养着狼的主人该是屠夫一类的,没想到走出来的却是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一下将杨威一众人看呆了。
他下意识放下剑,踌躇着想说点什么,忽然反应过来这姑娘只穿着一件寝衣。
他们是一群在军营里混大的大老爷们,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忙面红耳赤的都背过身去。
芮毓揉着刚醒过来的双眼,一时间有些搞不清状况。待她慢慢清醒过来,只看到一个男子立在她家门前,而且,是男子。
芮毓眼神渐渐清明,目光在沈绪身上流转,这个人的眼睛,和阿宝有点像。芮毓将目光挪到那条刚受惊的狼犬身上,更笃定的点了点头,真像。
就是比它还凶一点。
沈绪手中的剑都已经要抬了起来,却见来人丝毫不害怕,反而明目张胆的在打量他。
沈绪忽的放下手,朝她道:“借住一晚。”
赫北歪着头听见这句话,心下直摇头,太子殿下这话永远说一半。于是,赫北转过身子,客客气气道:“姑娘,是这样,我等路过此地,途遇山匪,受了重伤,想借此地暂住一眼,姑娘可方便?”
沈绪斜眼睨了他一眼,没出声。
芮毓目光澄澈的又望向赫北,又是一个男子。
不由的,芮毓有些高兴,尽管她内敛着情绪,可依旧被沈绪打探到了,他眉头微微一蹙。
芮毓抬手指向他的腹部,这个地方,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