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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绪轻笑一声,这个周大人,什么时候得治治他的臭脾气。

    赫北又说:“这几日不少人盯着冬雪园,人多口杂的,殿下还是好好装病比较好。”

    沈绪摆了摆手将赫北打发出去,又听赫北说:“芮姑娘方才听说殿下病了,去小厨房替殿下煎药来着。”

    沈绪扭头一看,窗外的人果然不见了。

    ——

    凝香和秋水在灶边帮忙,凝香忙接过芮毓扇火的蒲扇:“这个奴婢来,奴婢来。”

    秋水瞅了一眼炉子上的陶壶:“姑娘有心了,还为公子煎药,只是奴婢觉得还是叫郎中来比较好,万一喝错了药……”

    “无碍,殿下连蚯蚓都吃得,有什么吃不得的。”

    赫北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时正抱手倚在门边。

    秋水朝他扯了扯嘴角:“赫将军说什么胡话……何况,哪里有什么殿下。”

    她朝赫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凝香还在这头。

    赫北轻声一笑,反而对凝香说:“凝香姑娘应该早就知道了。”

    凝香朝他微微颔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分寸拿捏的正正好。

    芮毓打断赫北与秋水暗地里的争执,指着这壶冒着热气的药,示意赫北端过去。

    赫北倒是不介意被人差遣,左右是芮姑娘,也不是别人。他撸起袖子,手上因为长年累月握兵器磨出的茧正好拿的住这么烫的药。

    二人一前一后至沈绪屋前,守在屋外的杨威及几个季家军便听到赫北说:

    “殿下这几日累着了,腰酸背痛,下不了床,姑娘除了用药,是不是还会其他法子?”

    比如说按摩什么的,赫北暗搓搓的想着,自以为替殿下讨得了什么美事儿。

    芮毓闻言小脸肃了起来,认真站在门前沉思一会儿,拧着眉头点点头,是还有个法子。

    赫北便笑了,说了句辛苦姑娘,就把芮毓放进屋里。

    杨威几人围上来问他,他只扬着嘴角笑:“情不知所起。”

    几人抖了一地鸡皮疙瘩跳开,懒得理这厮诗兴大发。

    闻着药味儿,沈绪就知道谁来了。

    他正想同芮毓说明此事,就见芮毓把托盘放下,弯下腰,细心的将还热着的药汤吹凉了一些,汤匙同瓷碗碰撞的声音,让沈绪一时间出了神。

    然而,一会儿功夫过去,也没见芮毓要把药给他喝的意思。

    反而是从随身带着的布囊中掏出了一块卷着的旧布,她在沈绪床边将那卷布展开。

    里头躺着数十根银针。

    沈绪一下回过神,蹙着眉头退了退身子:“方才没来得及与你说,我身子无碍,不用喝药。”

    更不用扎针。

    芮毓眨了眨眼,心下了然,微微叹了口气,以前她害怕的时候,也是这么骗师父的,原来他也怕呀。

    芮毓挑出一根银针,又抬手在沈绪背上拍了两下,那双大眼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说,不疼的呀。

    沈绪看出了芮毓不信,嗓音同脸色一道沉了下来:“是谁和你说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