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平安州叛乱后,王子腾每日看着朝廷发下来的邸报,更是吓的日夜不安,战战兢兢的办差,不敢出丝毫的差错,就怕一个不留神,那邸报上的人家里就多了自家的名字。故如今王家对乱七八糟的事情十分反感,王子腾夫人对自从元春有孕后,每日上门求见的王夫人更是厌烦:别说你那女儿的肚子生不生的出来,就是真生出来,也还没怎么样呢,这么耀武扬威的给谁看?还想要我们家帮你,我呸,我们家躲你还来不及呢。
贾赦在屋子里走了半天,思前想后了许久,才正色对贾琏和凤姐道:“二丫头的夫家孙绍宗如今做了大理寺高官,又有凤哥儿和林家的关系,唔,四丫头也和咱们家好,便是琴丫头和蝌儿那里,也是只认咱们家的。因此,便是没有那个所谓的娘娘,咱们家在这京城里,也是不容小觑的。故这事,和咱们大房没任何关系,是二房的私事。”
自从贾琏摆脱了二房跑腿的阴影之后,又经历了王夫人谋害凤姐之事,心中对二房早有成见。
虽然他看不出解决眼前出路的办法,一心想着做个孝子,看到时候能不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此时此刻,自然不愿意和二房走得太近。
便点头道:“儿子听从老爷的吩咐。”
贾赦冷哼道:“为了老太太,这个家一直不分,我忍辱委屈,让老二鸠占鹊巢那么多年,现在这个状况,为咱们家一家的活路,这个家,该分了。”
贾琏道:“老爷,此事只怕不容易,老祖宗不会同意的。”
贾赦道:“不容易也得分。老太太这次叫我们过去,肯定是让大伙儿出钱供奉元丫头那个肚子呢,可咱们既然都知道了,元丫头那个肚子有问题,又何必把咱们一家人都搭进去?便是钱财,那也是咱们大房应该继承的,老太太想便宜了老二那一家子道貌岸然的假正经!呸,休想!”
凤姐站在一旁,听着贾赦侃侃而谈,说着怎么分家,怎么多讨东西,怎么拿产业,怎么赶走二房一家子,心里冷嗖嗖的,对这个老爷鄙视到了极点:这就是一家子骨肉啊,紧要关头,相互舍弃,相互算计,连一丝情面都不留。
虽说贾琏看得清楚,早早地把凤姐和两个孩子的户籍弄了出去,但他本人却想着一心做个孝子,心肠是好的,就是太不把妻子和儿女放在眼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皇帝真要收拾贾家,贾琏这个袭爵人是跑不掉的。
而他也不想跑。
这份有担当的样子,不愧是他王熙凤的男人!
不愧是贾巧儿和贾苼的父亲!
当然,若是能通过分家的方式,羞辱二房一次,她王熙凤也是乐意之极的。
……
贾母院,荣庆堂。
贾母坐上头,贾赦、贾琏坐在左边,邢夫人和凤姐站在他们身后;贾政、王夫人做在右边,宝玉和夏金桂站在他们身后。贾珍带着贾蓉走进来时,便是看到这么个局面,贾珍觉着情况有些不对:老太太不是说是商议宫里娘娘的事么?怎么这场面瞧着,像是荣国府两房吵架了呢?
上头贾母见到了贾珍进来,便指着左边的椅子道:“珍哥儿来了?这边坐下吧。”
贾珍和贾蓉对视一眼,决定见机行事。
贾珍坐下后,贾母便说话了:“昨儿个我和二太太进宫去见了娘娘。娘娘肚子里已经确诊了,是个皇子。故许多事情,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