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妃跟着坐下,她心中确有震惊,更多却是好奇,田家家大业大,却多涉商,买卖土地,少涉朝中纷争,田妃自己也性格恬淡,对权力角逐并不感兴趣。
故而比起震撼,她更多的是好奇李星洲明明风评如此之差,京中处处有人骂他,为何还有这么多大人物支持他,这些人物不说一个小小世子,即便是亲王也难。
皇上接着说:“朕本以为王越就是徇私,为己谋利,毕竟星洲将来是他孙女婿。”
“这也好啊,陛下不正担心这个吗,星洲从小孤苦伶仃,无人照顾,现在王相肯照顾他岂不好。”田妃一边给皇上倒清茶,一边道。
皇上摇头:“你心思纯真,少染尘俗,不知人心险恶,我是怕王越假公济私,以星洲为名,为自己牟取私利为真。”
“怎么会,王相向来忠君为国,是国之栋梁,社稷肱骨,百姓大臣们都是这么说的。”田妃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插话,她的性子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懂避讳掩饰,很多时候都会说错话,可时间久了,皇上反而更喜欢她了,也将宫中四妃之位封给她一席。
宫中四妃贵、淑、德、贤,可是仅次皇后的,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得。
皇上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事情哪是别人说就能信的。不过这次王越倒是承认得快,直接就说徇私,那说明他可能真是为星洲考虑的。”
“至于何昭,他向来刚直倔强,既然他说星洲有才干,在他开元府中能做事,那十有八九便是了。”皇上说着接过田妃手中的茶,小品一口,然后继续说。
“其实朕早该想到,成事者不拘小节,爱惜自身羽翼,沽名钓誉便放不开手脚,难成大事,太子此次犯下如此大错,无非就是因为把功劳名誉看得太重,想着战功,一位冒进以致如此!
可星洲虽性子顽劣,好争斗,做事不拘一格,不计较名声得失,又何尝不是成事者当具备的品质。只是朕之前一直当他小孩,很多事情并为深思过,所以一直没想到。”
田妃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陛下说得或许在理。”
“就连陈钰也举荐他。”说到陈钰,皇帝也笑起来:“当初星洲可差点把他打死,不过若陈老开口,那十有八九错不了,他说星洲品行虽不好,但有成事之资,是可造之材。既然他都这么说,那星洲必然不是凡品”
“盐铁使鲁节大人呢?他又为何举荐。”田妃好奇的问。
皇帝摆摆手:“说得都是套话,朕猜他是因为上次冤枉星洲私购铁石之事愧疚,算是还个人情吧。”
“那户部使汤舟为大人呢?”
“他!”一说汤舟为,皇上忍不住摇头笑起来:“见风使舵罢了”
皇帝说着站起来:“这两年我朝连年败仗,朕早意识到军制中多少又问题,可朝中阻力也不小,现在正是个机会,杨洪昭在南方,童冠、赵光华难得意见统一。太子一败,丢尽皇家颜面,使天家威严败落,不得人心,正是需要有人重振皇家天威之时,只是不知这次选星洲是对还是不对”
“陛下担忧什么呢,这么多大臣都说世子又才能,那肯定就有。”田妃道。
“倒不忧其才,盖因星洲年少,少经世事,朕怕不够稳重。”皇帝扶着小亭围栏,看向天空:“你说,交兵多少给星洲为好。”
“皇上问我干嘛,我又不懂兵事。”田妃摇头。
“正因不懂,所以你不会徇私。”
田妃也不多想,抬头考虑了一下:“五千?”
“墙头草。”德公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