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忘了,才十几天前,几千连皇帝宫门前闹,最后怎么着?皇帝都怕了,赶紧出兵。这回只是个世子,皇帝的孙子,你们约上些铁匠,跟他们说明白事情轻重,拉几百号人到开元府门前一跪,李星洲肯定就怕,就把那破东西拆了啊。”老五条理清晰的说。
老大和老二都陷入沉思,老二冯同强有些犹豫:“这这会不会太冒险,再说人家怎么会听我们,我看还是再想想,想想吧”
老五摊手:“随便你们两个,反正我不打铁,到时候喝西北风的又不是我。”
“这”
老大皱眉想了许久:“铁匠朋友我倒是能叫好些,跟他们说说事情严重,十有会同意,总归不多”
“怕什么,我道上有的是兄弟,随便叫人来凑凑,能叫不少。”老五冯同财自信回答,随后又摆摆手:“就怕你们胆小,不敢干。”
“这不是胆小不胆小的问题”老二冯同强满脸愁容。
“那是什么?”老五一脸不屑。
“这这我跟你说不清楚!”
“还不是胆小”
“你!”
老大抬手打断他们说话:“现在不是兄弟闹的时候,关键是我们两兄弟饭碗都要丢了,总要有个办法,总要有个办法”
老五一脸不爽,直接放下话:“我就一句话,要我帮忙赶紧,你们想好再说话,今晚上出了这门,这事以后就别来找我。”
老大老二都沉默了
皇上放下手中奏折,揉了揉眉心:“杨洪昭来的折子,他说瓜州水寨子已经搭得差不多,不过军心不是很稳。”
皇后上前,一边轻轻为他按摩太阳穴一边道:“能挺过来就好。”
“是啊,能挺过来已是万幸,可他奏折中也直言不讳,军队士气低迷,因太子之过,众多军士对太子颇有微词,特别是听说太子只是禁足东宫之后。”皇上叹气:“哼,不孝子给朕惹下的麻烦!”
“太子终归是太子,贵为东宫,是天家之本。”皇后一边给皇帝按摩一边道:“岂是他们胆敢言语评判的。”
皇上靠着椅背:“古之圣贤有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朕便是天子也左右不了天下悠悠之口。”
他说着闭上眼睛:“太子这次,真是丢尽天家脸面,还害死众多将士,军中有微词也可以理解,朕早有预料。”
“陛下准备如何如何处理这事。”皇后问。
皇帝缓缓站起来,旁边宫女为他披上精致紫色裘皮斗篷,然后安静一会儿,皇后端起茶杯,正准备上前,皇上突然轻声道:“朕想让星洲到南方去。”
皇后手中茶杯一颤抖,差点脱手:“陛下!这”
“你听朕说完。”皇上压压手道,然后走到皇后身边:“朕并非让他去打仗,身为天家子弟,无须身先士卒,自降身份,成兵将走卒,他只要身在前线就能稳定军心,助长士气,得天下人心。
朕当初派太子去就是这个道理,故意让他晚上杨洪昭几日才出京也是,他只要跟着大军,天下人便会说天家太子亲临前线,亲征叛逆,无不欢呼雀跃,可惜他不懂!
现在鞍峡口一败,南方天家名声大不如前,正是需要有人能身在南方,稳定军心,振奋士气,重塑我天家威严的时候。
朕已经遣一军人马保护他,不会有大事。待枢密院整备完毕,兵马交接之日朕也会亲自交待,他到南方无须上阵,务须杀敌,只用好好稳定军心,坐等军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