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城池标识:“在苏州北部的凛阳县城囤积大军。”
“有多少?”平南王问。
“不太清楚,此城东西两面都是大山,易守难攻,城中戒备森严,盘查严格,我们的探子只好装成猎户走小道翻过迷山,然后从泸州往南走,装成泸州厢军前去查探。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两人没回来,想必已经糟了毒手,由此推断只怕逆贼和泸州之间关系也十分紧张。”杨洪昭道。
他接着说:“从凛阳城接着向北偏西的位置走有一条叫冷风箐的河,逆贼在河边扎营,并且囤聚上万大军,对泸州虎视眈眈。过了冷风箐,再往前一天多的脚程就可以到泸州城下。”
“他们要攻城吗?”平南王问。
杨洪昭摇摇头:“这也是怪异之处,逆贼屯兵已经二十多日,将近一个月,按理来说鞍峡口大胜,他们兵锋正旺,我军无大船,被群山阻隔,无法驰援泸州,此时正是进军大好时机,他们却毫无动静,莫不是犯蠢?”
他说完看了年轻的平南郡王一眼,之见他眉头紧皱,随即摇头:“不太可能犯蠢,毕竟当初刺杀皇上的事也是苏州逆贼安排的,武德司,开元府,市舶司,上直亲卫营都被他们骗过了,有这些手段的人应该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听完这话,杨洪昭也脑子一机灵,是啊,确实如此,这么紧密的刺杀计划他们都能策划得天衣无缝,若非最后关头被平南王识破,皇上只怕早遭不测。
瓜州知府和几个副将也连忙拍起马屁。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面前平静年轻平南王,是啊,他这猪脑子,平南王当初连这么精密的计划都难看破,岂能是普通人,岂是无能之辈,怎么会是寻常人口中说得只是声色犬马之徒呢,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心里连忙又对着年轻的平南王重视几分,“那以平南王之见,有何可能。”
“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杨大人考虑的事,我也不多过问。”
“是,请王爷放心,只要大船一造好,臣必让逆贼死无葬身之地!”杨洪昭心中欢喜,同时对年纪轻轻的平南王也是另眼相看,众人又嘘唏几句,大多都是在奉承,之后平南王就离开了。
他一走杨洪昭就叫来副官:“令人准备二十只羊,二十头猪,明日我亲自去王爷营地劳军。”
副官点点头,便令人下去准备了。
李星洲走出大帐,严申牵着“眉雪”已经在外等候,他接过马道:“走吧,回去了。”
严申也不多问,点头跟上来,很多事情越早说清越好,免得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杨洪昭一开口他就明白这老将军心中所想,他说是要让自己看地图,报告局势,可说完话后却刻意停顿,其实就是想让自己主动放弃,心中有所想,自然就会表现出来。
他当然不是来和杨洪昭夺权的,应付这种人自有办法,他关心的只是泸州局势,毕竟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姑即便自己有身孕,又在时局纷乱之还时刻惦记他,时常来信,送东西,他不能坐视不理。
当前最担心的就是叛军领袖毫无政治眼光和头脑,只凭一时喜好,那小姑恐怕在劫难逃。
正如当初刘邦和项羽,两人眼光和头脑其实早就一览无余。
刘邦攻入秦朝都城咸阳后,不杀秦始皇的儿子子婴,和百姓约法三章,不受百姓犒赏,不动秦皇宫财宝美人,让军队维持秩序。后来项羽来了之后直接一把火烧了秦皇宫,杀了子婴,屠了咸阳城,两人的政治眼光和头脑在那时早就形成鲜明对比。
李星洲怕叛军首领是项羽那样的人,虽然这样叛军势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