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逼他们呢?”
杨洪昭瞬间恍然大悟:“官民相斗!”
“没错,这贼首手段狠辣,他不只没有杀入泸州,反而放出话来不杀庆安公主便要踏平泸州,一边是天家朝廷,一边是自己的性命,有人选择忠义,自然也有人选择性命,如此一来上升到泸州全民的矛盾就有了。他只要不施以外力,坐山观虎斗,便能轻易让泸州自己内耗,逐步化解。
庆安公主杀不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做乱者一个借口”
听着年轻的平南王缓缓分析,杨洪昭突然感觉自己背脊发凉,他不断在脑海中推理,重复,想要驳斥,可内心深处却下意识告诉自己,那很可能是真的!
他不由自主想到一句话:“国无外患,必有内忧”
平南王点点头:“大体如此,具体情况会更加复杂,总之贼首很对付。”
话到此处,杨洪昭已经被震惊的七荤八素,眼前十六岁的年轻平南王也变得高大起来,仿佛令他高山仰止,他忍不住顺口问:“那末将该当如何?”
下午,落霞染红江面,李星洲在江边给眉雪洗澡,江风告晚,风声萧瑟。
若不是小姑一封信,他绝想不到泸州居然是那种情况。
他曾经想过很多种情况,比如泸州全无斗志,直接投降,或者说众志成城和叛军死拼到底,亦或匪盗遍地,乱成一团,各奔东西,无人打理。
可没想到事情比他预测的更加复杂,泸州估计早就有想叛乱的势力,借着苏州大乱找到机会扩大影响力,可手段智商又远远不如苏州叛军,就连当地府衙也能压制他们。
如此一来苏州叛军,泸州叛军,泸州衙门,这三股势力控制泸、苏两地,相互忌惮,相互争斗制衡,情况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本来只是想来这混吃等死的,可事到如今,他也身不由己了。
简单的说,三方制衡,不敢轻举妄动,正是插手的天赐良机,如果能解决这件事,那么淮化、安苏两府就会少死很多人。
有多少呢?数不清。
李星洲忍不住捂额,自嘲的大笑起来,没想到有一天像他这样的人也要冒着生命危险当大好人,造化弄人大概如此,出来混迟早要还。
“世子,有什么好笑的?”赶来的严申在岸边不解的问。
“笑个屁,本王没笑!”李星洲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