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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八十三、道不同不相为谋
,临走时季春生和起芳都再三叮嘱他注意安全。

    其实李星洲反倒不怕,中间凉棚距离朝廷大军是千米左右,距离城头也是千米左右,千米距离,城头守军毫无办法,神机营大炮却在射程之内。

    再者,他根本不怕丁毅,若说近身格斗,他或许不是季春生的对手,但面对丁毅,大概率是他胜。

    不一会儿,苏州大门也打开,丁毅独自一人骑马出城。

    两人会于凉棚之下,都没有下马,在马背上,若对方有诈,可以快速脱离。

    丁毅打马过来,显然消瘦许多,眼窝深陷,进入凉棚之后,两马相距五步左右,丁毅在马上拱手作揖。

    李星洲回礼,随即拉住眉雪:“丁兄见我有何事?”他淡然问道,事到如今,反贼,贼子之类言语攻击的话已经失去意义了。

    丁毅定定看着他他,目光复杂,许久才道:“有问题想要请教。”

    李星洲点头。

    丁毅停顿一下,继续说:“可知我为何反?”

    李星洲摇头。

    “在我幼时,家中祖辈就为我留下万贯家财,我本该高兴,自傲。”丁毅声音很低,说起话来没有中气,已然十分虚弱。

    “慢慢长大一些,我便不想辜负父辈期望,越发努力,越发想让人正视我,我读圣贤书,也想考上功名报效家国。”说着他声音微微高起来。

    “可后来我发现不管如何努力,他们都会说我是商贾之后,是下贱之人,纨绔子弟,蒙受父辈荫护,自己毫无本事,呵呵呵

    平南王郡王,请你告知我,若你辛苦一生,积得王贯家财,赫赫权势,你会传给子孙后代吗?难不成还要全丢进河里不成!这有何错!他们凭什么说我!凭什么恨我!”丁毅咬牙大声道。

    李星洲不说话,他知道丁毅还没说完。

    “这些也就罢了!”他歇斯底里大声质问:“我们靠自家努力,世代积累钱财,可就因我们是商家,朝廷对我们想要如何就如何!朝廷要打仗,钱不够,便杀几家大商;朝廷要赈灾,钱不够,便抄几家大商!

    而我们这些商家,毫无还手之力,任人鱼肉宰割,为何?

    这便是朝廷给我们这些年年缴纳商税之人的回报么!如待宰羔羊,天天关在圈中,不知哪天被宰,不知谁会被杀!

    从小到大,我已受够了,天家如此不公,不给活路,我们为何不能造反!

    平南王,回答我啊!身为天家之人,你回答我啊!”

    丁毅越说越气,最后眼眶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已然到疯癫的边缘。

    李星洲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确实,中国自古以来的王朝大多打压商人是有原因的,其一不好控制;其二就是转移社会仇恨。

    因为在君主制度之下,人是不可能平等的。长久的不平等自然会招致民怨,而这些民怨如何发泄呢?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通过引导转移,发泄到商人身上。因为商人在百姓眼中就是最大的不平等之一,他们钱比绝大多人多,活得比绝大多数人好。

    一杀这些大商,能补充国库不说,比他们活得差的自然都会欢喜雀跃,也不去想不平等的根源在何处了。

    这是执政者的一种手段,历朝历代大多都有。

    就如一部经典电视剧中和珅说的,老百姓哪懂什么大是大非,只要杀的人比他们官大,比他们活得好,他们就会高兴。话粗理不粗,这条道理全世界都通用。

    这说明在底层人民缺乏思考的年代,追求那些太缥缈的东西是不现实的。

    “你或许说得有理,可看看你掌权之后的所作所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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