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未被后人提及,人们说起儒家,多提孔子,孟子也不敢多说,因为孟子是个性子直的革命派。
而荀子更是几乎没有,说荀子,就相当于把当时皇帝宣扬的皇权的合法性都否定了。
毕竟“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嘛,既然天自有规律,跟谁是皇帝没关系,人们要做的只是发现规律,顺应规律,利用规律就能活得更好,那皇帝意义何在?
皇帝是老天的儿子这点从何证明?
于是董仲舒说了天人感应,指天意与人事的交感相应,皇帝的德行作为会得到上天回应,以此解释各种自然现象,也让皇帝是老天的儿子这点得到证明。
之后这种观点延续千余年,就再没什么荀子的科学精神。
李星洲叹口气,所谓人定胜天有时不假,但是人定却胜不了人。
如果当初荀子之学深入人心,那么将是另外一幅局面
人们将崇尚于发现、寻找自然界的规律,然后顺应之,加以利用造福人类自身。而不是把什么天灾人祸归结为皇帝德行。
而因为这种探索深入人心,科技必然会飞速进步,从而衍生各种探索的经验总结,发展出科学原则,就如奥卡姆剃刀原理之类的,整这科学体系会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健全。
这就是科学精神的指导力量。
但历史没有如果,历史没有选择荀子。
荀子斗不过当时的王权,甚至在之后也没几个人敢推崇他的学说,连他的得意弟子也背叛了他
说到荀子的弟子也大名鼎鼎——李斯,韩非子。
没错,想不到吧,荀子作为儒家,教出了大名鼎鼎的法家弟子。
这本来是件非常好玩的事,儒到法,其实是黑化的过程。
起初孔子生活在春秋,虽然乱,但还可以,所以孔子提倡用爱感化人,虽然他没直接说人性,但可以基本确定。
孔子觉得:“人性本善”,人性天生善良。
到了孟子,孟子觉得:“人性有恶”,人性中确实有恶的部分,但大多数还是善良的。
到了荀子,荀子觉得:“人性有善”,人性中确实有善良的部分,但多数的是恶的。
到荀子的弟子,韩非子、李斯:“人性本恶”,所以儒家的教化和拯救论是行不通的,只有严苛的王法才能威慑,于是法家开始壮大。
这是一条清晰的先秦诸子被人性逼疯的历程,从孔子到孟子,再到荀子,最后黑化为韩非子,李斯。
儒(指先秦的儒,后来的儒已经畸形为为皇权服务的工具)与法的人性区别就在这。
儒认为:人性是有善的,还可以抢救一下。
法则认为:救个屁,人性本恶,只有刀枪棍棒,只有法律惩罚才是约束人的王道
儒家在先秦诸子百家中影响最大,继往开来,不断发展完善,从孔子到孟子,再到荀子,可惜的是后人多说孔子,少说孟子,根本就不敢提集大成者的荀子。
这就好比儒学1.0,儒学2.0,儒学3.0!
结果后人一看,抱着个儒学1.0天天说,2.0版本不敢提,孟子是个革命派,动不动就说什么“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这样大逆不道的话。3.0版本更是,要老命,深入琢磨直接令皇权的合法性都给否了。
所以一直到明、清,举国上下,人们还是天人感应那套,还是抱着孔夫子的1.0版本翻来覆去寻章摘句取悦皇权。
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李星洲其实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