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打开医务勘测箱,取出化学温度计测量车库内的温度,然后戴上尸检手套,让他的徒弟二饼帮他打开车子的前门。
法医彼得触摸她的头部和颈部,没有发现骨折。
彼得用手背抵住她的一边脸颊,然后奋力把她转过来。
她的身体又僵又硬,靠在汽车座椅上的那一侧的脸是苍白的,而且因为温度太高而起了水泡。
看起来她死后尸体并没有被移动过,皮肤压下去也没有变白。
“我要检查才能知道,她至少死了十二个小时。”
汽车排出的废气很容易导致中毒死亡。
现在有些年轻的情侣们开着引擎和暖气在后座位上亲热,最后就这么拥抱着昏迷过去,再也无法醒来。
“悲剧啊……悲剧!”
绿毛又在旁边念叨着。
有些想自杀的人,有时就将车子变成小型的毒气室,把问题最后留给其他人去解决。
“是他杀,还是自杀呢?”
皮皮虾问彼得。
“需要尸体解剖完,还有那些物证化验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她亲近的家属呢?她有亲人吗?”
皮皮虾又问。
大家又摇摇头。
直到彼得准备用袋子把她的手包起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她右手食指的指甲里有东西。
他用手电筒照着仔细检查,然后取出装证物的塑料封套和一副镊子。
她指甲下的皮肤里有一小片金绿色的东西,似乎是圣诞节的装饰品。
他也找到了金色的纤维,而且每检查一只手指就会看到很多。
彼得把白色纸袋套在她手上,用橡皮筋在手腕处绑紧,然后绕到车子的另一边。
他要看看她的脚。
她的腿已经完全僵硬,非常难摆弄,但他仍努力把腿拉过方向盘放在椅子上。
彼得检查她深色厚毛袜的底部,发现沾有与指甲里类似的纤维,然而没有灰尘、泥巴,或者草叶什么的。
彼得脑海中响起了一种警报声:肯定是他杀的,是有人把她抱到汽车上去的。
…………
丁丁已经把浇花用的水管从接头处摘下装进了证物袋。
他们又在车里的各处找到了几枚完整的指纹。
丁丁和一个警员从通往厨房的后门进入那栋牧场式的砖造平房。
屋里看起来似乎新近整修过,黑色的家电用品,白色的橱柜台架,壁纸精致的蓝底上有东方味道的柔色花朵。
卡尔和绿毛朝有人声交谈的方向走去,穿过铺有硬木地板的狭窄玄关,在一间卧室的门前停下。
进门是客厅,旁边是工作用的空间。
向里面延伸是两个卧室,中间隔了一个洗手间。
墙壁、窗帘、地毯、床单及藤制家具都是白色的。
丁丁和一名鉴定组的警员正在里面翻找梳妆台抽屉。
等待救援小组抵达的时候,皮皮虾没有进屋,还在车库里转着,他要小心不踩到任何东西和不能妨碍别人的工作。
车库里没多少可看的,就是一般院子里需要用到的工具,还有一些无处可放的零碎物件。
皮皮虾的眼睛扫过一堆堆旧报纸、藤篮、满是灰尘的油漆罐,还有一个看来多年没用过的生锈烤肉架。
角落里杂乱地卷着一条浇花用的水管,看起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