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大同是九边重镇,囤积的火药哪怕是可劲儿放,也能支撑半年以上。
只不过命中率与王朴的期望相去甚远,适才有多离谱,现在也依然如故。
红夷大炮不便于调整仰角,佛郎机的射程又够不着,能与对方炮车对射的守铳仅有三四十门而已。
两边的投射火力大致相当,但迫击炮车的射速远高于装填十分麻烦的前膛炮。
二者的装填原理其实是一样的,可有什么炮的清理速度能高于大口径铁桶的?
这边的炮兵先用湿抹布擦掉残渣,再重新放置发射药和药包就算是齐活了。
整个过程用不了二十秒,最多二十五秒就能完成一次发射。
在战场上由于紧张,可能导致动作减缓,但最多也就三十秒而已。
迫击炮的发射流程再简单不过了,半路出家的炮兵们都不会搞错。
对面的同行们就不同了,清理不好炮管的话,可是要炸膛的。
而迫击炮如果被发现有裂痕,直接换上备用炮就行了,一点都不耽误强攻。
“哎?快!调整方向!给爷往城楼上打!给我听着!都打城楼!打城楼!打城楼!”
在连射三次之后,带队的校尉也发现己方的命中率委实不尽如人意。
要想打击城头的守军,又不能让药包落到其他地方,于是他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办法。
城楼高出女墙一大截,就像只一面大网,可以兜住部分下落的药包,只要打得不太离谱,或许就能落到城楼上。
更重要的是,城头应该有守将指挥,要是能一炮击毙,说不定会动摇据守之心,使得守军士卒发生混乱。
“嗵…嗵…嗵嗵嗵……”
有二十余个车组听到了最新的命令,便将炮口瞄准了城楼的大致方向,能一炮蒙上就算自己运气好。
刚才是分散攻击,各打各的,现在则是集火打击,过半数迫击炮车都将偌大的城楼作为攻击目标。
炮手们可以通过车内窄小的观察缝隙见到在城楼方向,炸药包就像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的往下落。
有的药包在落地之后,引信还在燃烧,但是守军士卒也不傻,意识到这玩意是从天而降,就本能地猜到是外面打过来的铳弹,大伙撒腿就跑。
只要未烧完的引信不是太长,叛军的跑路速度远远赶不上药包对他们的“恩赐”,经常是跑到半道,这些倒霉蛋就被爆炸所产生的气浪直接崩飞。
绝大多数药包的落点都不甚完美,虽然与城楼仅仅相差几米,可不是落到城墙外,就是落到城内,远没有产生预期的杀伤力。
“轰……”
仅有一个药包在下落的时候,不偏不倚,正好卡在了城楼的雕檐上,在下面的守军还浑然不觉之时,刹那间的爆炸便啃掉了小半个城楼。
王朴就在炸点不远处指挥作战,在亲兵的保护下顺势倒地,所幸没有大碍,但也被曝炸扬起的烟尘呛得不住地咳嗽,急忙摆手挥散浑浊的空气。
“可恶至极!欺我太甚!”
在庆幸自己没有大碍之余,从地上爬起来的王朴扭头看着燃烧得直掉渣的破败城楼,心里很是忿恨不甘。
此次若能击退来犯之敌,到了冬季,定要与南下的皇太鸡人马合兵一处,让狗太子领教一下自己的厉害之处。
想要让杨文岳率军来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