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谁先攻入主城,谁就有可能先抓到王朴,这是最大的一条鱼,一旦上缴便是首功,定会得到巨额嘉奖。
太子虽然没有直言捉拿王朴的赏金,但将领们猜测太子对这个叛逆恨之入骨,决计不会少于一万两银子。
现在大伙都知道太子从勋贵与蛀虫那里收获甚多,可以说是家财万贯,而且不会吝惜赏赐,他们趁此机会便可以大展拳脚了。
眼下王朴所部仍在垂死挣扎,不肯轻易放弃大同,各路人马便在和阳门合并一处,不分彼此,结为一线,对企图夺回城楼的叛军发动了如潮的攻势。
“不准后撤!都给我上!谁敢后退半步,爷就砍了他!”
王朴麾下负责督阵的游击手持腰刀,向着面前不远处的步卒凶恶的嘶吼着,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若是稍有不慎,便会全线崩溃。
“乒乒乓乓”的兵器磕碰之声不绝于耳,中间夹杂着被砍杀者的惨叫与哀嚎,每一步之内的地砖上几乎都有污秽的血渍。
然而都是为了银子而拼杀,大多数“前晋”士兵都是在不情愿的前提下,被动地与登城之敌接战。
平叛大军的士兵则士气高涨,逐渐将面前的叛军打得疲于招架,只得步步后撤,将其往主城方向压缩过去。
“开火!施射!给本帅轰杀此等贼寇!”
见到本部士卒快要抵挡不住对方的猛攻,王朴急令城头火器攻击敌军。
“元帅,我军士卒尚在对面拼杀……”
为首的千总不忍开炮轰杀同伴,只得单膝跪地,请示上司。
“你若不开火,本帅就先把你砍了祭旗!”
深感大势不妙的王朴顾不得那么多,暴怒地抽出腰刀,架在属下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万不可有妇人之仁。
死点炮灰算得了什么,他们死总好过自己死。
这些拼死冲杀的士卒在王朴眼里都是死不足惜的货色。
只要能够击退来犯之敌,使用任何方式都是完全可以的。
千总也不想就此抗命受死,只得暗自怜悯那些倒霉的同伴们,要怪就怪他们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主人,到头来还要被主人用火铳给轰杀掉。
“轰……”
在炮手们调整角度之后,城头的守铳开始接二连三的开火施射。
这么做倒是立竿见影,不论是敌方还是己方士卒都遭到了极大的杀伤。
面对突如其来的炮击,双方都完全没有防备,刹那之间的死伤者便不下百人之多。
遭到炮击的“前晋”士兵瞬间意识到他们的元帅已经丧失了人性,不顾他们的死活了。
之前发动对和阳门的反攻也随着炮击的开始而土崩瓦解,没有人能接受顶着己方炮击去进攻。
“快跑啊!王朴疯啦!杀自己人啦!”
再也无心恋战的“前晋”士兵立刻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从南北两条城头通道疯狂涌向主城。
“不准后撤!放箭!”
由亲兵组成的督战队见势不妙,不得不开弓施射,以免让这些逃兵冲过去造成更大的崩溃。
“啊……”
由于通往主城城墙的入口只有两处,还都被督战队严防死守,企图夺路而逃的士兵被成片的射杀倒地。
几乎参与反攻的大部分士兵没有死在敌军手中,而是死于己方的炮击和最后督战队的阻击。
王朴下令炮击表面上看去是有效打击了登城之敌,暂时遏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