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通并不打算就此认输,这种憋屈至极的输法,他决计不会接受,更不会甘心的,哪怕是就此战殁,也比被张献忠那个狗贼抓取羞辱要强得多。
故而纵然没了坐骑,面对贼兵刺来的多把长qiang,杀红了眼的唐通仍旧不会服软,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不了马革裹尸而已。
他张狗贼看不起老子,就派这等蠢材还想围杀老子,真是异想天开,今日你家唐爷就将尔等全都枭首,叫张狗贼不敢小觑唐爷!
想罢,唐通便抡起长柄大刀,搪过长qiang的锋利qiang头,不等对方二次进攻,便飞快地猫下腰反身一扫,将三四个身披皮甲的长qiang辅兵在腰间开膛。
“啊……”
贼兵们没想到对方下马步战居然还有这等身手,反杀的一招令他们始料不及,虽然只是皮甲被划破,最多里面的布衣乃至皮肤被剌了一道口子,可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被大刀撩到的贼兵急忙向后闪躲,庆幸躲过一劫的同时,本能地查看腹间的伤势,觉察到没有大碍,才算是送了一口气,不然露出肠子,那便等于是将死之人了。
等他们再抬头打算戳死这个大杀才之时,便看到一名兄弟被这把骇人的大刀砍掉了脑袋,在空中横飞了约一丈距离,才落到地上,又轱辘了几步,撞在石头上方才停下。
无头尸在原地站了片刻放在窟嗵一声倒下,鲜血径直喷在两旁士卒的脸上,惊得众人心跳加速,把持武器的手都在颤抖,这简直就等同于在跟一头斑斓猛虎在搏斗一般危险。
他们倒是不怕死,但是对战这种无法限制的狂暴之徒,大伙都是加倍小心,否则死了还没留下一具全尸,同样是缺零件,可下去之后还不如个太监,那就赔大了……
“来啊!尔等这群蝼蚁!”
唐通已经进入狂化的境界,心里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脑海之中便仅存杀戮二字而已,别无他词。
张狗贼崇尚杀戮,你家唐爷比你这狗贼丝毫不差,任你有上万人马,照样战不下你家唐爷!
故而面对二三十名贼兵,唐通依然是毫无惧色,反而是越打越亢奋,全然将自己视为单qiang匹马杀入曹营的常山赵子龙了。
这样也好,张狗贼自行带兵前来,你家唐爷倒是省去翻山越岭了,咱就在这一决雌雄好了,凡是送上门的,唐爷我悉数笑纳了。
洪少保不是让自己好好表现一番么?
如今天地可证,眼见为实!
老子就在这山沟里杀翻张狗贼的人马,虽败犹荣!
“啊……”
这时唐通的亲兵们从四周冲杀过来,接连斩杀了七八成的贼兵,总算是给他们的主人解围了。
趁着其余贼兵四散而逃,还没有重新组织起大规模的围攻之际,众人急忙牵过来一匹战马,请唐通上马南撤。
“总戎,快走!前面败了,贼兵势大,我等委实招架不住了!”
亲兵们也并非贪生怕死,经此一战几乎个个带伤,能喘气的都在这里了,已经有不少都当场战殁了。
“……唉~!我在前开路,尔等速速跟上,切勿恋战!姜名武所部就在我等身后,待与援军汇合,再反杀回来,定要为弟兄们报仇雪恨!”
见到贼兵散开了,自己的亲兵上来了,唐通也逐渐冷静下来,虽然还想着拼死一搏,但也明白如今大势已去,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只能在亲兵的护卫下上马向南奔逃。
从南漳出来之前,杨御藩、牟文绶、唐通、姜名武这四总兵便商定,为了避免出现错过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