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英所在的岸边就在岸防炮的射程里,不同于郑军的红夷大炮,荷兰守军的重炮的射程高达七八里,不但可以封锁大员水道,还能覆盖半个大员湾。
这位公子哥就差点中了头彩,好在老天保佑,用价值不菲的坐骑献了祭,算是捡了条命回来,这样沙滩上正在看热闹的郑军官兵一个都不敢留下了,他们也害怕被铳弹直接送上天。
“都给爷提起精神,动作麻利点!只要抓住一个红夷,死活不论,均赏银百两!”
重新披挂整齐的郑海英坐在亲兵的坐骑上,对手下发号司令,挨了一炮就要以牙还牙才行,不然大伙都以为堂堂三公子会怕了岸上的数百红夷,定要抓几个来泄愤才行。
“好!”
大伙也跟着亢奋起来,既然三公子有令,那就以令而行好了。只要这位公子爷开心,那就比什么都强,全当哄孩子了……
至于红夷,谁特么知道跑到哪个鬼地方去了?
再过一会儿就中午时分了,正是最热的时候,只要应付一会儿,就能歇着了。
郑军上下不少人都有海盗式的逻辑,只要把敌人赶跑了就行,穷寇莫追,不然还得被敌人反咬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镇海伯的目标是攻下大员岛的热兰遮城堡,那岸上的这点红夷死不死都无关痛痒,他们主动上门自然更好,还省得去找了。
郑海英急于抓几只替罪羊,不然被三叔知道更换坐骑是因为自己在沙滩上看热闹被红夷炮击了,往后就别想带兵打仗了。
一切都源于该死的红夷,既然如此,那就把岸上的红夷好好收拾一顿,免得最后被三叔收拾的是自己。
三叔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给了自己表现的机会,这要是搞砸了,往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回去还得被父亲臭骂一顿,郑海英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郁闷不已。
只不过他的人马在岸边一无所获,按道理,红夷只要不傻,就决计不会往岸边跑,不然郑氏舰队的一堆大铳能把他们那几百人轰个稀巴烂,能留下具全尸都算是万幸。
“报~!大公子,前方发现若干红夷士卒,兵力不足三十!”
郑广英起先让手下称其为“大将军”,这样就可以与自家的老三区分开了,但是这个称呼似乎欠妥,有点僭越的味道,不如“少将军”适宜。
但“少将军”貌似是家里垫底的排名,他们家这里出来两位公子带兵打仗,说出去有点排在三弟身后的意思,思前想后,也只能继续让亲兵继续遵从自己在家里的称谓了。
“啊?这么少?那还不追?等红夷请你们吃饭啊???”
郑广英虽然没有太多实战经验,可也知道凭自己这点兵马对付数百个训练有素的红夷的确有些棘手,三叔郑鸣郢与郭叔郭怀一可是领教过红夷兵的厉害,否则绝不会如此小心谨慎。
但要是仅仅有一小队红夷兵的话,自己用一千人马将其包围,围歼他们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一千郑家军打二十来个红夷兵,就是个酒囊饭袋带队也能打赢啊!
“杀红夷!领银子!”
在各级校尉的号令下,刚才还呈数路纵队前进的郑家官兵就立刻亢奋起来,旋即开始行动,由于距离不近,各队速度不一,跑着跑着就散了队形,跟放羊差不了多少了。
“上啊~!”
己方这么多人打不到三十个红夷,仗着人多势众,大伙也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要说害怕,那也应该是红夷才对,所以就一股脑地跟着探马往前冲。
“在那里!”
两百步之外还真的出现了往内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