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从连于是凑上去,问:“看完了?”
“看完了。”
“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都没有。”
于燕青,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姑娘。
她出生于边陲小城,念完九年义务教育,便外出打工,她做过服务员和工厂女工,后来进入“好家”劳务公司,在市三小做维护绿化的园丁,为了赚钱,她周末时会在医院做兼职清洁工。她履历简单而干净,与千千万万个和她同年龄的女孩,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她在非常美好的年纪里,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结束自己与他人的生命。
那么,在这段非常短暂的时光里,必然有某件强有力的事件,推动她,离开那条本应属于她的平坦轨迹。
然而,他并没有看到这样的事情。
思考良久,林辰终于再次开口:“她父母仍然健在?”
“对啊。”王朝点点头。
“家里的老人,都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已过世?”
“是啊。”
“那就很奇怪了。”
于燕青经历简单,父母双全,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对死亡变得如此执着。
“难不成,小姑娘在医院,遇到了什么事?”
刑从连压低声音问,神秘异常。
———
医院是事件的伊始。
林辰下车,一辆救护车也恰好在他身旁急刹车。
车门洞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车,车门外早有病床在等,那是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老人身后跟着一双儿女,都哭肿了眼,林辰与他们擦肩而过,听到他们边跑边喊着妈妈。
刑从连推开门,林辰依旧在回望那对中年兄妹。
“怎么?”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这种时刻,然而,正常人面对亲人的离去,会伤心会难过会痛苦,但本身并不会产生对死亡的恐惧感。”
刑从连揉着胡子,手还搭在玻璃门上。
片刻后,林辰抬头,神色迅速冷凝下来:“我第一次收到信是在7月13号,尔后每隔一个礼拜收到一封。医院里第一次出现穿戴整齐的男尸,是在9月7号。”他看向刑从连,说:“在这个时间段内,市立医院一共过世了多少位病人,其中哪几位在于燕青负责打扫的楼层过世,于燕青在这期间和谁交往过密,这些,都要拜托您查清楚。”
刑从连点点头,就要去找保卫科询问,可他刚走了两步,却听到林辰在他背后说:“死亡日期应该是星期三,病人有可能住七楼或者在第七栋。”
“为什么?”
刑从连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白痴了,7月13号和9月7号都是星期三,每隔一周一封信,甚至医院出现穿戴整齐的尸体的时间间隔,也正好是7天。
他们以前认为这可能只是凶手作案的规律,但现在看来,可能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刑从连走后,付郝朝林辰身边沾了站,他一改以往小跟班模样,神色郑重:“师兄,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这究竟是简单的杀人案,还是……”
他欲言又止,林辰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抬起头,看着医院雪白的墙体,目光顺着玻璃窗,攀爬至很高的楼层。
“去7搂看看。”他说。
付郝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师兄是怎样口风严谨的人,但凡林辰不想说的事,那在他开口提及之前,便一定是个秘密。
电梯飞速爬上顶楼,电梯门再次打开的一瞬间,“肿瘤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