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问了两遍“什么意思”,这本身就很有意思。
像黄泽这样的身份的人,已经很少需要通过强调语句,来表达情绪和立场,但他却连问了两遍。
这说明,老人确实真的惹恼了他,纠其原因,当然还是林辰。
林辰是个小人物,他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大世家们翻过手,就可以像拍死蚂蚁那样轻易拍死他。
他之所以现在还活着的原因,只是因为弄死他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如果你恨一个人,那么看着他梦想尽碎跪地求饶如蝼蚁般苟且偷生,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陈家那位变态鬼畜的董事长,一直是这项业务的主要负责人,林辰也一直活得很苦。
直到数日前,林辰再次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并且以毫不屈服的态度坚持介入案件,如果没有老人的默许,无论刑从连多么信任林辰,像他这样的小宿管,是不可能在案件侦破中发表关键性意见,更不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让电视台在三个小时之内,制作出精美的电视广告,诱捕冯沛林。
如黄泽所说,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想问问这位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老人: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能阻止陈董出手,又黄少屈尊前来的老人,当然还是有些身份的,老人姓吴,周吴陈黄的吴。
“你之前和小林,不是还挺好的吗?”吴老局长挤了挤眼,很轻易就化解了黄泽的质问。
“世叔,这并不好笑,那一夜死的人里,有我的亲妹妹,无论怎样,我和林辰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黄泽面色阴沉,认真且固执地回答着老人的问题。
“不做好朋友,也可以做朋友嘛。”
“我不会和一个杀人凶手成为朋友。”
“武断、武断了啊……”
“我说得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他的口供和现场勘查情况一直有出入,他至今没有洗脱自己的嫌疑。”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除了变态杀手,就是中二青年了,吴老局长都失去了与之战斗的能力,只得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世叔,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黄泽依旧锲而不舍地问道。
“小林跟我说,这是一起非常危险的案件。”
“所以您同意了,您就不怕他害死更多人?”
“他说,这个案子结束,他一定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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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4号,星期日。
台风刚刚过去,硕大的云团尚未消散干净。
天蒙蒙亮,零星灯火点缀着尚在晨雾中的街道。
太千桥下卖早点的摊位,比往常足足多了一倍。
一座紧邻太千桥大楼的第六层被临时征用,刑从连和付郝在屋子里面,通过粗犷的黑色望远镜,密切观察太千桥的行人。
经过一夜守候,所有警员都到了最困倦的时候。
林辰在一旁靠背椅中和衣而睡,仿佛对抓捕冯沛林这件事并不在意。
“头,我们都守了整整一晚了,冯沛林也没出现,您找的心理学家真管用吗?”
将近6:30分,依旧没有可疑人员出现,刑从连按住对讲机耳麦,不想让里面的声音传出。
但林辰还是听见了,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缓缓坐起,说:“让我去桥上。”
“不行,太危险。”
“你布置了这么多警力,我会有什么危险?”林辰反问。
“你要是出现,他万一知道是陷阱,不上桥了怎么办?”
“你觉得对一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