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用话题引开刑从连的注意力。
“所以,你刚才在找什么……”刑从连皱了皱眉头,问,“那个符号?”
林辰点头。
“你看到宋声声的手指了没有,他之前一直不停在画那个符号才会让手指被磨成那样,他提醒自己要坚持下去,就算是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他都坚持了下来,他为什么要死在自己得偿所愿之前?”林辰向后望去,在他们周围并没有人,但他还是压低声音,“我认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可是你并没有找到那个&。”
“是啊,这就是我非常不明白的地方了。”林辰继续道,“虽然我与他素未谋面,但我大概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人选择自杀,大多是想用死亡来解脱痛苦吗,可宋声声已经历过李景天的痛苦折磨,经历过牢狱中的无望生活,他太能吃苦太能忍痛,我甚至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痛苦是他承受不了的?”
“也就是说现在存在两种可能,第一、有人逼他自杀;第二,有什么事情比牢狱生涯更苦,让他再无法坚持下去,而这种痛,甚至能够战胜他对这个世界犹存的爱意……”
刑从连的话让林辰顿觉不忍,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他是否是被逼自杀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他可能并非是因为承受不了痛苦才选择死去的。”他将手轻轻搭在刑从连脖颈上,抹了过去,认真说道:“这只是一种感觉,但你看,选择割喉几乎是世界上最快的死亡方式了,顺利的话,他会在十几秒内死亡,无论促使他自杀的原因是什么,他死意坚决,无人能敌。”
刑从连问:“那我换个问题,除了死亡时间最短以外,他为什么要选择割喉呢,这实在让我无法不联想到李景天做的那件事情。”
“我不知道。”林辰再次感到头疼欲裂,一切看上去都仿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却无法穿透其中浓重的血色看透一切,“李景天今日就会抵达,我们当然有机会当面问他,但首先不管怎样,无论他究竟为什么而选择死亡,我都怀疑相野有问题。”
从最早那通电话开始,相野对他就有毫无由来、莫名其妙的敌意。
虽然他内心也认同相野对他不满的理由是因为他将宋声声的惨痛过往强行翻开,可他仍旧怀疑过,正是相野在背后阻止他与宋声声见面。
刑从连看了他一眼,说:“宋声声已经死了,酒店监控录像也证明宋声声死时相野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我们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问题。”
“确实,我们不仅没有证据,还没有任何寻找证据的方向。”林辰说着停顿了片刻,“但也并不能说完全没有方向,我之所以认为相野很有问题,就是在刚才的时候,相野想将导致声声自杀的罪责推在我身上。”林辰苦笑起来,“我并非不想承担责任,实际上我大概是除你之外在世界上最想为他的死负责任的人,但起码现在还不到我们做总结陈词、自我定罪的时候。”
“可现在表面上看,相野对宋声声很好,要证明你的观点,首先要做的是证明相野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样好,他或者伤害了宋声声或者逼迫了宋声声,从而间接导致宋声声的自杀。”刑从连又提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你该怎么证明这点?”
林辰摇头:“我不知道,这里面或许有我们现在无法想象的问题存在,但我知道,如果相野真想让我承担责任,他下一步必然会找证人证明宋声声的死因问题在我,然后掀起巨大的舆论攻势,令我成为众矢之的,那么,当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或许也同样是开始犯错的时候。”
“比如说,把那位给宋声声治疗的心理医生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