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对面,坐着这家名为garstini酒吧的老板,garstini在达纳语中意为巨蟒,反正总不是什么太好的词语。通常酒吧总会配有美丽妖艳的老板娘和雄壮威武的打手,不过达纳地区的游戏规则总是不太一样。酒吧老板是位雄壮威武高孟人,剃着光头,嘴唇上是两撇与他体型完全不相符的小胡子。而他的保镖则是位身高不超过一米六的瘦弱姑娘,刑从连的目光扫过那位女保镖的肌肉线条,以及对方手臂、腰际、大腿上用黑色皮带固定的配枪,显然,能在达纳地区生存的女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在他身后,康安放下背包,大大咧咧地从里面捞出三块金条,拍在桌上。
黄金动人心,甚至不需要任何口头指引,光是黄金散发出的璀璨的色泽就令窗外闲散的雇佣兵下意识望了过来。那些士兵露出不怀好意的嗜血目光,但当他们看见坐在他对面的那位雄壮威武的高孟人时,很快就收敛起自己的目光,从豺狼变为打蔫的鼹鼠,悻悻离开。
酒吧老板也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雇佣兵们识趣的行动显然令他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的满足,他又看了眼桌上的黄金,眼神里明明透露着满意,嘴上却说:“刑老板,往常这个数是足够了,但现在,肯定是不行的。”
刑从连早就和达纳地区最狡猾的高孟部族打过很多次交道,因此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回头看了眼康安,在他站起身的短暂时间里,康先生已经将金条塞回背包。
下一刻,老板的女保镖拔枪,刑从连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胸口。他微微低头,看了眼面前的纤弱女人,不以为意地避开枪口,继续向外走去。
“站住!”他听见那位女保镖用高孟语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康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夺下那位女保镖的配枪,扣动扳机。
子弹擦过女人的耳廓射向窗外,酒吧落地窗应声而裂,玻璃四散开来,酒吧老板很狼狈地抱头,但他光秃秃的头顶还是被碎片扎伤。
刑从连忍不住瞪了康安一眼,骂道:“你怎么这么暴力。”
“老大,我……这不是……我……看他拿枪指着你我生气!”康先生非常理直气壮地嚷道。
刑从连再不想和康安多说一句话,他指了指另外一桌的凳子,示意康安重新给他搬一张过来。
他重新在酒吧老板对面坐下,虽然形势逆转,但他对面的光头高孟人却依旧高昂着头:“刑老板,您在我的地方动粗,只怕不太好吧?”
“我爱动就动,没什么不好。”刑从连看了眼对方头顶的伤口,随口说道。
“就算您杀了我,我仍然能保证您和您的下属都无法平安走出这个街区。”
“我是来买东西的又不是来杀人的,你们高孟人都这么被害妄想?”
听他这么说,酒吧老板或许会错意,对方重重一擂桌子,高傲地道:“您这不是买东西的态度,价格翻倍,否则免谈!”
在这种三不管地带做生意就是这么麻烦,商人毫无诚信可言,能明抢绝不谈判。
刑从连靠回椅背,看了眼一直躲在酒吧角落的少年人。
王朝咽了口口水,非常胆怯地从阴影里冒头:“老大,放狠话这种事情,你就不能自己来吗?”
刑从连很不耐烦地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