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软作一滩春水的女人瞬间变回强硬无比的女保镖,她把酒杯砰地放下,刑从连很怀疑对方会从身上随便什么地方掏出把枪来把他一枪爆头。
但他懒得去管,他绕过洒掉的那杯酒,从对面拿起原本属于酒吧老板的那杯,喝了一大口。
烈酒入口辛辣至极,窗外的湿润长风吹拂进来,刑从连让酒在嘴里过了一遍,这样浓烈的口感,令他不由得想起林辰用力吻着他时候的样子,他能很清晰感受到衬衣覆盖下林辰滚烫的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他望着杯中如夜色般深沉的液体,那样浓黑的颜色仿佛林辰的眼睛,漂亮极了。
他忽然很想不顾一切地把林辰接到自己身边来。他不知道林辰过得好不好,不知道林辰处理后续问题会不会遇上新的危险,他甚至不知道当他不在的时候黄泽那个傻逼会不会再去骚扰林辰。说白了,他之所以想让林辰在这里只是因为他需要林辰在这里,而并非因为林辰需要他的保护或者什么别的原因,这种有什么东西无法企及仿佛要脱离掌控的事情在他身上已经有很多年没发生过了。
远处再次传来零星交火声,更远的地方,隐约有迫击炮声响起。
刑从连叹了口气,他当然不能把林辰带来。
在一地玻璃碴中,在枪林弹雨声中,他又喝了口酒,他下意识望向西南方向,视线却被远方苍翠欲滴的夏姿山脉遮挡住。
我不在时,希望你一切都好。
他轻轻的放下高脚杯,望着杯中的纯黑液体,这样想到。
……
在刑从连举祝他一切都好的时候,林辰的情况却不太好。
这并非因为他的伤口刚缝了一针就被迫剪断线头冲上五楼,也并非因为他要处理的挟持案事关江潮的妻子,而是因为这起劫持案本身或许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虽然江副队长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催促他进入神经外科的医生办公室内进入谈判,但林辰却固执得站在隔壁办公室里,详细听着刚从办公室里逃出的实习医生们叙述里面的情况。
没有刑从连没有王朝,他当然也没有随时可用的隐形耳麦和随时可以调取的录像,因此只能用最原始的询问法了解情况。
在他面前,一位男实习生因非常紧张而显得不知所措。
“我理一下思路,刚才那位持刀男子进入办公室内毫无理由地挥砍,然后他挟持了坐在最门口的你,李主任主动向那位男子提议将你换下,对方听从了建议,所以现在的被挟持者变成了李主任对吗?”
男孩有些羞愧地捂住脸,眼眶通红:“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我一点都不男人,居然让李主任替我……替我……”
林辰拍了拍那位大男孩的背,宽慰道:“替下你是李主任作为你老师的意愿,我们都希望能顺利将她救出,但前提是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首先,挟持者有说过自己的诉求吗,我的意思是,他有明确说过自己想要什么吗?”
“他……他说有人在他脑子里装了窃听器,他要我们把那个东西挖出来!”那位实习生认真道。
林辰眉头轻蹙,又问:“所以挟持者是你们曾经收治过的病患吗?”
几位实习生面面相觑,一时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好像没见过他。”
“我也没,不过我只来了半年。”
“护士呢?”
林辰回头问道。
聚在一起的护士小姐也都纷纷摇头:“我们都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