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代替刑从连回道:“他在一线执行公务,该不该开枪只有他才清楚。没有搞清具体情况,出了事第一时间问责一线警员,我认为不公平。”
说完,他从角落拖了两张椅子,让进门的两人坐下。
吴局气得青筋迸发,但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安警官殉职了?”林辰找了张椅子坐下,问道。
刑从连看着他,点了点头。
林辰心下一震,看着浑身是血的刑从连,他顿时明白这些血从何而来。“因为沈恋拒捕?”他问刑从连。
“没有。”刑从连终于开口,却又没有再说下去。
张平道:“我们根本没有看见沈恋的人。”
“现场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走廊上哭声和脚步声纷至沓来,然而办公室里却陷入了绝对安静,白炽灯轻闪了下。
“不知道。”刑从连一字一句,很清晰地说道。
“你他妈居然不知道!”吴局再次拍桌。
林辰无视身后震怒的局长,也无视办公室里所有人,他握住刑从连的手,手有些颤抖,却还是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对刑从连说道:“医院专家都在,我们只有越快弄清楚情况,越能尽快解决问题。”
刑从连抿了抿唇,在一瞬间,他露出一丝冷漠到极点的目光,尔后焦距渐渐汇合,刑从连说:“我们确实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21:00整前后,我们通讯频道出现杂音,尔后巷口的烧烤摊发生骚乱,摊主和就餐的客人扭打在一起,安警官为保护居民,因公殉职。”刑从连的汇报非常言简意赅,“在此过程中,我开了两枪,一枪击中烧烤摊老板,另一枪击中谋杀安警官的犯罪嫌疑人,现场弹道和目击者口供可以证实。”
林辰心念电转,很快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深信刑从连枪法,然而有刑从连坐镇,他又很明确表示击中了犯罪嫌疑人,但安警官仍然殉职,这就不是简单有问题可以解释的了。
刑从连仿佛陷入很深的回忆中,他说:“这是我选择错误,我应该一开始选择击毙嫌疑人,而非选择解除他的行动能力。”
林辰抬头:“也就是说,你的子弹,并没有解除他的行动能力?”
“没有。”刑从连说,“他们像是没有痛感,行事完全凭借本能,事发太突然,我们确实至今都没有弄清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枪都没有解除他们行动能力,这怎么可能?”坐在办公室里一直非常安静的某科室主任说,“变成丧尸了?”
“现场已经完全封锁,食品药品生产管理总局和防疫中心的人都到了,我们才回来。”
“防疫中心?”林辰问。
“因为案发现场出现人咬人现象,部分群众无法控制自身情绪,所以上报了疾病防疫中心。”刑从连说。
“这是生化危机吗!”吴局再次按捺不住,“好好的抓个人,为什么突然开始人吃人?”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另一位专家说,“我市近年来都没用这样的病例。”
“诸位是神经科学专家,应当清楚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仍旧存在。”林辰淡淡开口。
“是啊,要不就是脑部病变,要不就是药物作用。”另一人说,“狂犬病毒?”
“据我判断,药物作用可能性更大。”林辰说。
“没错。”专家们七嘴八舌讨论起来,“但具体是什么药物,这要做详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