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副驾驶门被突然拉开,黄泽猛然向一侧看去,一道身影带着弥漫的烟味,坐进车内。
黄泽意识到来人是谁,攒紧拳头,额头上青筋突起。
“黄督察。”
擅自坐进车里的人靠在椅背上,用幽绿而冷淡的目光看他一眼,却笑着说道。
黄泽说:“刑队长不请自入,不太好吧?”
“总比黄督察等下在记者面前发疯要好,当然,主要是他也不想见你。”
刑从连说得他当然是指林辰,尤其是刑从连咬“他”这个音时比其他词显得更加亲昵,只从这个细节黄泽就意识到,林辰和刑从连在一起了。
“下车。”黄泽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他神情微寒,毫不犹豫对刑从连道。
“聊聊,黄督察。”刑从连说着,径自掏出烟来要点。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下车你家生意怎么办,股东最近不好伺候吧?”刑从连按住打火机,火苗忽闪而起。
想到进来父亲和兄长今日猛增的白发,黄泽猛然抬眼,怒视刑从连:“刑从连,你不觉得自己的手段太下作了吗?”“比如搞你家生意?”刑从连笑了,“我觉得还好,商场如战场嘛。”
刑从连用一副“你家钱少这也不能怪我”的纨绔子弟脸在说话,黄泽很想挥拳揍上这人得意的脸孔。
“所以你究竟想来做什么?”
刑从连没有说话,只是从耳朵里掏下一只透明耳麦,放在汽车仪表台上,然后看了眼耳麦,对他说:“听听吧。”
黄泽虽然犹疑,但还是将耳麦塞入耳中。
……
急诊大楼口,台阶之上,林辰按了按耳麦,听见那头声音出现断续,然而眼前这些人让他无法仔细去想刑从连究竟和黄泽在说什么。
先前那位记者用非常凌厉语气问道:“请问食客们究竟为什么疯狂斗殴、相互啃咬,甚至还有警员为此献出宝贵生命?”
林辰点了点头,用最通俗的媒体用语表示:“距案发至今只有1个小时,具体原因警方仍还在调查过程中。”
“意思是警方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位记者露出一个猎物踏入陷阱的狡黠表情,继续道:“可据我所知,案发前,宏景警队的众多警员就在现场附近,案发当时,甚至还有警员开枪示警。因此警方能迅速控制情况,避免事态恶化,是这样吗?”
林辰点头:“确实如此。”
“所以警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鼓楼小区附近,我是否可以认为警方已经提前得到某些消息,却没有知会当地居民?”
林辰并没有因这样诛心的问题而显得太过激动,他依旧很平和回答:“警方是在实施一起例行抓捕行动中,偶遇鼓楼小区的这起突发情况。”林辰向前站了一步,坦诚道,“如果我们事先得知鼓楼小区会发生这样的恶件,一定会配备更充足警力,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同事因公殉职。”
“听您的意思,仿佛是在说警方根本没能力保证人民群众生命安全,那请问我们纳税人的钱究竟花在哪里?”那位记者推了推黑框眼镜,像是什么总能捕捉到猎物弱点的优秀猎人,稍有不慎就会踏入他早就布好的陷阱。
林辰停顿片刻,尔后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