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从连站在写满密密麻麻策略的玻璃幕墙前,并没有因老人的怒火而变得畏畏缩缩。
新闻正在采访服装市场案发时目击者,中年妇女满头是血,声音听上去惊魂未定:“我让他们不要挤不要挤,没有人听,都疯了。”
刑从连抬起遥控器,将音量调低。
“这不是简单的袭击案。”刑从连说。
老人没有耐性,问:“我不需要听难度,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沈恋的口供?”
“沈恋的口供,恐怕不比抓到罪犯简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刑从连还是很不给大领导面子。
“刑从连!”沈部长没有拔高音量,但目光中终于出现了真正的怒火。
首席秘书赶忙向玻璃板前的刑警队长使眼色。
刑从连却并不接受:“您在这里对我发火,并没有任何意义。”他顿了顿,非常清晰道,“犯罪分子只是在和我们打一个时间差,在我们真正研究透该药物和该药物造成巨大恶略的社会影响之间的时间差。”
“现在的社会影响还不够恶劣?”沈部长冷冷地道。
“在和对方想要达到的效果比起来,现在,只是开胃菜而已。”
刑从连的声线带着金属般低沉质感,他并没有刻意让语句变得阴森,然而这句话仍旧让在座不少人暗自打了个寒颤。
“犯罪分子的诉求到底是什么?至今都没有任何组织和个人宣告对此事负责?”怕老人被刑从连这个不怕死的气到心脏病发,省厅厅长出来打圆场。
“诉求?”刑从连目光阴冷,他转身擦除背后玻璃板上大片无用的水性笔字迹,用红笔写下三个词。
字迹边缘显得模糊,老人眯起眼。
刑从连停了下来,转身俯视整个办公室中的专家,用前所未有的冷酷语气说,“杀人,杀人有什么了不起?他的目的,是诛心。”
不少人都有充足学科知识准备的专家被激得浑身一凛,但也因此很快反应过来。
“盲眼的仲裁者讲的是自然选择的无目的性……”张院士猛看着玻璃板说,“还有……人类进化……道德、以及基因?”
“是的,基因。”
刑从连将林辰转述给他的观点平静道来,他说:“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反社会人格者、或者部分犯罪分子,他们可能天生携带犯罪基因,例如代号为maoa的战士基因影响着人们大脑神经递质,使人情绪反常暴躁易怒难以自控;或者产生大量5-h2ta受体的变异基因,会削弱额框部皮质功能,使人产生情感障碍冲动行为等等……”
刑从连尚未说完,就被打断。
“基因决定论是为犯罪行为开脱的最有力说法,你一个警察怎么能认可这个观点!”脾气暴躁的医学专家说。
“我并没有认可,但想当然,这是犯罪分子所认可的观点。因此我们认为,所有事件的幕后黑手要代表犯罪群体传达两种观点,第一、人类所有被定义为犯罪的行为,都是受大脑的影响,罪犯无需为自己行为负责。而这,正是他为什么要研发并扩散这种使人失去人性的药物的原因。”
像是为了应和这些本该由林辰来做解释、却被刑从连代替他说出的话。
电视中出现了急诊室镜头。
纵使电视音量已经被刑从连关到最低,但那种泯灭人性的嘶吼却仿佛仍旧能透过遮帘越出屏幕。
“如果tern异构体影响人类大脑致使人产生犯罪,人是不是可以不为自己的犯罪行为负责?”刑从连问,却没有给任何人回答时间,“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