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不能不估计高氏。这与感情无关,纯粹是因为利益。
首先,李过在忠贞营之中兵力并不占据绝对的比例,但是其他各部将领为什么听李过的话,无他,就是因为他姓李,李世民的李。李自成的李,他头上无时无刻不再刻着李自成名字。
这才让忠贞营中的人,愿意为李过所用。
成也如此,败也如此。
正因为在外人看来,李自成与李过是不可分割的,李过决计不能不估计高氏。而且不要忘记了高氏还是一个高一功。
于情于理,李过都要让一步。所以他要谢马銮的体量。
马銮说道:“李将军,赤诚来投,我自然是信得过李将军,贼人区区雕虫小技,又能奈何你我,李将军并不用担心。”
李过说道:“马大人,深明大义,在下佩服佩服。”
马銮说道:“过将了,过将了。”
李过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心却觉得冷多了。
原因无他,马銮说的太客气了。
马銮与李过交谈,从来没有这样这样客气过。
这样的客气很可能带来的并不是信任,而是完全并不信任。甚至可以能是疏离了。李过初一听还没有明白过来,但是是片刻之后,才明白了原来马銮心中不管他做多少,做了什么,从来都并不知道信任的。
李过心中阴沉的就好像下雨一样,但是语气之中,还是如平常一样,说道:“贼人此来约战,却不知道马大人觉得如何?”
马銮说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在这里一战摧毁夏军主力,长沙城自然就能转危为安的。朝廷安危系于将军一身。在下当竭尽全力辅佐将军大破贼人,只要将军一声令下,纵然是马某人的头颅,也愿意送上。”
李过一听,心中微微一冷。
却不知道这股冷意从什么地方过来。
其实李过很不愿意在这里打这一战,只是而今避战不得了。战事从来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而今摆在李过面前的,根本没有其他选择了,唯有一战,临阵撤离的话,可能根本撤不下来,或者从撤退变成溃逃而已。
不管马銮现在的话是怎么想的。李过知道他没有选择了,只好慷慨激昂的说道:“马大人既然信得过李某,明日一战,李某定然全力以赴。只是贼人分两处而来,却也有劳烦马大人了。”
马銮说道:“李将军请说?”
李过说道:“北部贼人马大人也见识过了,却不知道南边的贼人乃是贼,伪国公的精锐,还在北部人马之上,故此非忠贞营不可力敌,我愿意对付南部敌人,而北部贼人,就交给马大人了,马大人只需固守便是了,等南边大胜之后,再来料理他们不迟。”
李过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基于马銮本部人马的德行安排的。
马銮本部人马,在一次次的战斗之中,充分暴漏了他们的无知与无能。李过根本不敢委以重任,对付北方的贼人,又特别叮嘱马銮,要他以守代攻,防守便是了。这也就是说明了,李过想要执行的,是北守南攻的策略。
北方保持守势,只需挡住贼人的攻势就行了。李过却要独立对付张轩本部人马。
马銮一口答应下来,李过又与他商议了一会儿,将很多细节一一敲定之后。李过这才送走了马銮。
一送走马銮,李过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之所以如此,一来是因为战事如黑云压城,到底会打成什么样子,李过如今心中也没底的很。另一点,却是马銮的态度会怎么样?
双方的心结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会消散一空,还是会长出猜忌的果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