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清脆的火铳声,夹杂在喊杀之声,兵器碰撞之声中,并不明显,不仔细听似乎都不会注意到。
但是这样的声音却时不时的发生。
开火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夹杂在阵势中的火铳手。
此刻人与人的距离很近,最多不过一两丈而已,虽然人影重重,不好瞄准,但是还是能够打中的。
毕竟射的太远,或许打不中,但是几米的距离,又怎么打并不中。
这个距离,纵然是身穿铁甲,也是一铳一个。
因为这样的射击是无法保存齐射的,故而火铳声音,也变得细密琐碎起来,夹杂在战斗之中并不明显。
但是效果却是极好的。
一时间忠贞营虽然鼓足了勇气,却依旧被挡着寸步不能进。甚至邓和觉得,他只要鼓足勇气反击过去,未必不能将忠贞营打退。
只是张轩的命令在,邓和不敢这样做,说道:“让张元海注意了,准备撤。”
张元海此刻已经是临颍营的营官了。
虽然仅仅是一个营官,但是在临颍营却不是寻常军队。再加上张元海是张轩的族人。故而在南征军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此刻他微微有些头疼。
临阵之际,督促进攻的命令,他执行过很多。但是要撤退的命令却是很少。而且这种交战之计缓缓撤退。更是难受之极。
张元海不放心下面的人。亲自到了第一线。距离交战之处,不过数步的距离,这才定下轮番撤退的命令。
撤退这命令,一不小心,就变成溃退。
故而张元海所做所为,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甚至想让前面的士卒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后撤。
也幸好,是临颍营。
临颍营是张轩最忠心,最精锐,也是战斗力最强的营头,这才能完成这个任务。不过即便如此,拖的时间也有一点点长。
只是时间拖长一点,反而瞒过了李过。
在李过看来,夏军被忠贞营一点点的打了下去,整个阵势看上去就好像是要从中间打崩一样。却没有注意到在战损比例之上,忠贞营其实并不占据优势,甚至还处于劣势。
也是在战场嘈杂的环境之中,很多数字根本没有办法统计,将领们都是以战场上的状态做调整。
即便是最英明的将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对自己的军队了如指掌。他们能判断的,都是一个近似值,也不是绝对值。
至于两者之间的差距,就要看出这个将领的水平如何了。
而此刻李过的判断却差点将葬送在这里了。
李过暗道:“张轩不愧为铁壁之称,纵然并不敌,还能做到如此坚韧。”
“侯爷,你看。”李过身边一个幕僚给李过指过去。
李过一眼看过去,却见洞庭湖之上,有几十张白帆,正在迅速的接近之中。李过很明白,他在洞庭湖上倒不能说一艘船都没有。但是今日决计没有派船只过来。
那是真相只有一个,是夏军的战船。
夏军的战船来这个做什么?李过心中暗暗的想着,他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暗道:“不管夏军的水师过来做什么,想来准没有好事。这战事越早抵定越好。”
自知之明李过还是有的。
他当然知道忠贞营不是当初的闯营了,他将所有精锐都列为前阵的做法,固然让忠贞营一时间,在攻击力之上,不下于当初的闯营。
但仅仅是一口气而已。
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