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III-1 江南的早春 (IIX)(下
上船。” “最近不要让他来这边走动了。” “我晓得。”何良伟应道:“已经让他回去后这半年负责汉口那边的发货,短时间不会在杭城出现。那个在秦家的伙计过几天也要回乡成亲离开杭城了。” 他们在说的是刚才点醒秦大爷的老者,那是何良伟店里的伙计。 何良伟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跑了一上午,累死了:“我就不明白了,这种事没必要如此弯弯绕吧,你直接出手教训他们就好了。” 新杰眉头微蹙:“做事都会有痕迹,大河帮现在不宜动。我现在是太子府的幕僚,若是让人察觉到我专门在针对大河帮,有人就会怀疑是太子的意思让我打击六皇子的势力。但是不出手收拾他们,我又实在看不惯他们这两年在杭城横着走。” 何良伟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这里是他的出生地,且杭城里又有青木社和月华轩的生意,大河帮又总是和玉门对着干,给他们点教训,添点乱免得他们太闲给新杰或者玉门的生意捣乱,或是祸害更多无辜的人:“只是外面的人都以为孙二少将秦家姑娘包养在小院儿,是她自愿攀附的,你们怎么知道的她是被迫的?”新杰跟他同时到的杭城,百花堂和青木社即便有实力,一般也不会盯着秦家这种商户。 新杰看了一眼莲儿,看她微笑没说话,他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这是孙耀祖为了安抚秦小姐,偷了他娘的精贵首饰送给她。结果被大河帮派去守院子的婆子给偷出来,拿去典当。因为上面有孙家的特殊标记,此事牵涉到督抚大人,当铺的人自然写在呈报给新主子莲儿的节略里。但是莲儿手上有白玉豆腐令的事不想外人知道,即便何良伟是好友,他也不好说。 这两个人眉来眼去地微笑看得何良伟很心堵,这是在他这个尚未成功的人士面前显摆呢,就你们俩恩爱,想着便直言出来:“你们俩不说就不说吧,没必要在我面前显摆这郎情妾意的样子吧。” 看他是会错了意,新杰和莲儿对视一眼,都哈哈笑出来。 何良伟立马抗议,新杰拍拍他的肩膀:“加把劲儿,争取做我妹夫,兄弟我看好你。” 再说此时的杭城知府衙门,随着吏部巡按的到来,两江一带六府十五州的头头脑脑都已集中于此。按照惯例,吏部巡按要带着吏部的人走访各地之后,再将各位集中到某一处,集中考评。今年按照太后的意思,各路巡按暗中出发,上路二十天之后吏部才发明喻。而这位龚之赟龚大人更是一出京就换马不换车地日夜兼程赶往运河,上船之后安排了两班船夫一路不停航,仅用了五天就从京城到了江南。之后一路微服,早已将各处暗访过一遍了,才通知大家到杭城聚齐。如此一来,本来想在考比期间做点表面文章的人没了机会。各州府除了头头脑脑,下面的人一概不许知会,所以杭城中还有很多人并不知道钦差巡按大人已经入城问事。 三年一比之前由吏部的人再次重申朝廷对地方官员的期望和要求。尽管是照本宣科,但是朝廷的规制如此,不得不履行。今年除了芜州知府和信安知府是新任,其他各州府都是留任。上面吏部的书吏念着《为官之本》,龚之赟慢慢地喝着茶,面带微笑地扫视着下面的人。这些人平时在各地都是一方之主,且江南远离京城,更是有人觉得山高皇帝远,为所欲为。 不管他们心里想什么,是否认可朝廷所列的《为官之本》,此刻大多是一副恭顺的样子,只有少数,或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比如嘉州知州王庆厚这种为官清廉不走关系,不攀附贵人,一心本份做事,在任上七八年没有升迁;或是显得不耐烦,比如富阳知府林维昊,这是靖国公府的三少爷,从小在京城混大,又有靖国公府撑腰,只要不出大错,吏部考评还行,升迁是迟早的事,对于吏部这些过场,他们这些国公府的子弟从来就不看在眼里;更有甚者露出些许的不屑,且这不屑是针对在座的一些人,比如这湖州的知州,京城定国公夫人娘家的侄子路程飞,自小师承京城名师,自己课业出众,早年在京城和他也是在一起吟诗作画以文会友的,致和六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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