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在一边陪着不说话,好像这事情跟他无关一样。
“马兵部之所以想着远走云贵寄人篱下,无非就是想着跟我们辽军不睦。若是我们辽军攻下金陵,你的万贯家财恐怕就此灰飞烟灭。对不对!”李永芳尝了一口桌上的刀鱼,长江刀鱼这东西的味道非常鲜美。
“是又怎样?”李永芳的话又说到了马士英的心坎上。
“我可以保你,哦,还有你的娇妻美妾万贯家财。”
“你保我?”马士英虽然知道李永芳在辽军中地位很高,可却也没有想到他敢说这样的话。
“不信?就算你不信我李永芳,也得信我家大帅。我家大帅说了,都是华夏同胞。打来打去,人死的越多仇恨就越大。
我家大帅以苍生为念,不愿意天下间有太多的惨事。也不愿意看着我们华夏同胞内战撕杀,所以只要马兵部……!”李永芳拉长了音,玩味的看着马士英。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永芳有八成的把握说服马士英。事实上,只要马士英不想远走云贵,就只能和辽军合作。
身为兵部尚书而且带过兵,马士英心里清楚。单单靠江南现有的力量,很难对抗越来越强大的辽军。自古以来,江南朝廷偏安一隅的,最后都会被南下的北方军队消灭掉。
放眼华夏历史,也只有朱洪武这个异数北伐成功。从南到北的统一华夏,剩下的统一战争,无非都是北方战胜南方一次次重演而已。李永芳的保证马士英还能怀疑,可李枭的保证马士英却没有办法怀疑。
“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李永芳神气十足,他知道马士英已经妥协了,无论自己开出什么条件出来。
“你们要我做什么?”马士英知道,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想要获得好处,得下本钱才行。
“痛快,马兵部果然是痛快人。很简单,只是要你抓住温体仁而已。”
“温体仁?”马士英吃了一惊,他还以为是让他干预扬州那边的事情。
“扬州我们迟早会攻下来,这一点想必你也不怀疑。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温体仁,他还在积极的招兵买马,想着在长安眼线狙击我军。
从金陵到华亭,这长江岂止百里。你也是知兵之人,应该知道这么长的防线想要守住,那得多少兵才行。我们只要聚集力量攻其一点,你们沿着长江摆下的一字长蛇阵,就成了一条死蛇。
温体仁继续当政,只会拉着你们一起死。
再者说,我可听说最近温首辅对你有诸多不满。如果温首辅给你穿小鞋,恐怕马兵部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李永芳“嘿”“嘿”笑得像是一只狐狸。
马士英很不喜欢李永芳现在的嘴脸,可他极力的忍耐着。事关他的后半生,还有马家的未来,他不能不忍。自己倒上一杯酒,仰头就灌了下去,脸上浮现出血一样的红。
李永芳看到马士英通红的脸,心里畅快极了。就喜欢你这样看不惯老子,又不敢干掉老子的样子。
马士英在忍耐,就证明他妥协了。
“我凭什么信你?”马士英饿狼一样死死盯着李永芳。
“这是我家大帅的亲笔信,这一次我专程带给你的。看好了下面的落款用印,绝对是我家大帅的亲笔。我李永芳的保证在你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我家大帅的保证可是价值千金。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说着话,李永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马士英。
马士英接过信笺仔细的看,他没见过李枭的笔迹。可下面的用印和落款却假冒不了!有了这封信,就算是李枭立下的保证。
心里还是不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