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老坐在椅子上,本来就苍老的脸上,现在沟壑纵横满是老年斑。脑袋上仅存的几根黑发,现在也已经变成了雪白。
“渔老!您这是干什么……!”看着棺木里面的渔阳,李枭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国有国法,能有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网开一面。是老夫不好,惯坏了这孩子。年青人初掌大任没了约束,自然就会胡作非为。
军械是国之重器不容他人染指,他有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老夫教导无方,还请大帅责罚。”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从皮岛开始。咱们辽军的军械就是您掌控着,如今出了事情也不能怪到您的头上。再说这孩子,也不至于就是一死。”
“大帅!您莫劝了,老夫是粗人也曾经是军伍中人。军伍中最重法度,私售军械是死罪,那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您念着老夫的情面饶过了他,可今后若是有别人再犯,您又怎么惩处别人?规矩立在那里,就是要人遵守的。不但是老夫的孙子,就算是别人犯了也一个样。
大帅您在这个位置上,想要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这个多了那个少了,总之肯定有人不满意。你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法度。森严法度就是这一碗水,您端平了,别人也就不会说什么。不然,总会有一天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这件事情,辽军官兵天下苍生都看着。大帅您要给辽军一个交代,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李枭惊呆了,他没想到渔老居然会这么说。扭头看到了一旁的张煌言,李枭就知道这话是出自谁的嘴里。
没办法渔老说得没错,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要给辽军一个交代,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小渔必须死。
“哥!他犯了什么错,他犯了什么错啊。你们要了他的命,为什么?为什么啊!”小玉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小渔的尸体被收拾了一番,可还是能够看到口鼻中残留的血迹。狰狞的表情,可以看出死前是多么的痛苦。
“小玉!”李枭无奈走过去,搀扶起小玉。
却冷不防小玉猛的推过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李枭直接推倒在地上。
一个侍卫下意识的抽出枪,被李休一巴掌抡在脸上。
“打啊!连我一起打死,一了百了!”小玉的脸白得像是挂了一层冰霜。
“小玉!不要闹了,你这样大哥很难做。他是大帅,他不得已的。”李休走过去拉住小玉的手。
小玉一把挣脱李休的手,指着李枭的鼻子:“你是大帅,你不得已。你不得已就要他去死?现在我冒犯了大帅,是不是把我也毒死。毒酒呢?毒酒在哪里,给我喝一口。
毒死了我,到了阴曹地府我就告诉爹娘,告诉大姐。是大哥把我毒死的,看你今后下去跟他们怎么交代。
你们哥儿几个整天舞枪操炮的,把我留在这岛上问都没人问。我闷了是小渔哥陪着我玩,我受欺负了是小渔哥帮我报仇。你们呢?你们都在哪里?
现在你们逼死了他,索性连我也一起打死。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整天在这破海岛上,跟蹲监狱有什么区别。不如死了干净!”
打死李枭也不相信,有人敢欺负小玉。真有这样的人,一定会被几个强悍的哥哥撕成碎片。
“小玉!别闹了!这是小渔的灵堂,你这么闹他走的也不安宁。”
“我就要闹,这是小渔哥给我买的海洋之心。他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