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以至傍晚时分,黄昏下的日本街头灯火阑珊,带上了几分文艺气息。
车辆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
“你这几天要画出来的图有这些……”童尘坐在喻知非的身旁,递给他一张纸,“喏,帮你列出来了,也不算是太多。”
喻知非怔怔地望着窗外,没有接过童尘手中的那张清单。
带着一丝疑虑,童尘开口问,“知非,你怎么了?”
“没事。”喻知非回过神来,接过童尘手中的纸张,低头看了起来。
而他的思绪却渐渐地抽离。
他在害怕,准确地来说,他很害怕。
往事一幕幕地涌上心头……
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夏天,喻知非第一次来到了南部小城的一家福利院。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坐在福利院老旧的钢琴前。脸色带着不合时宜的庄重与认真。
喻知非好奇地看着她。
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她抬头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很多年过去,直到如今,喻知非都无法忘记那个笑容。
在当年,他也不过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男孩子。他几乎没有朋友,并不是生性孤僻,只是害怕见到别人第一眼投向自己的那道异样眼光。
所以在那一刻,苏华年朝他投来的那抹笑容,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再也没有忘却。
童尘看着出神的喻知非,不免有些忧虑。
晚餐时,草草吃了几口,喻知非只觉得味如嚼蜡,便放下了碗筷。
见他几乎没有吃饭,童尘问,“你真的还好吗?”他看着喻知非,眉头微蹙,眼底尽是担心。
“我很好。”喻知非淡淡地开口说。
“你确定?”童尘也放下了碗筷。
“嗯。”喻知非点了点头。
不放心地伸出手,试探着喻知非额头的温度。
童尘本就皱着的眉头,在感受到他的体温后便皱得更紧了。
这么多年来,因为喻知非免疫力较低于常人,所以每次只要他一感冒发烧,就必定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凡是到了换季,或者是温差较大的时候,全家人必定是时刻关注着喻知非。
在工作上陪伴喻知非多年,童尘早已发现一个规律,每当喻知非感到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总是会开始伴随阵阵的低烧。但这种情况在他与苏华年结婚后的一段时间内几乎没有出现过。
童尘不解地看向喻知非。
近来工作上并无需要多加操心的事务,而他与苏华年每日你侬我侬,也实在是一幅羡煞旁人的景象。
“你到底怎么了?”思索许久,童尘还是问道,“最近有什么让你很苦恼的事情吗?”
喻知非微微地笑着,“我真的很好。”
童尘撇了撇嘴,“好吧,”他无奈地说,“我就猜到是这样,你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
看着面前这个脸色带着些许苍白的男人,童尘不禁摇了摇头。他从小与喻知非一起长大,身体的残疾使得童年时期的喻知非并没有多少朋友。由于自己母亲在喻家工作的缘故,童尘也频繁出现在喻家,而恰好年龄相仿的两人,就这么一来二去地成为了朋友。
这么多年,童尘清楚地知道喻知非性格,了解他的生活习惯,明白他的喜好。但童尘从未看透的是,他的隐忍,到底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他见过面对病痛时的喻知非,当时自己的父亲正在为他治疗。喻知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