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上车,苏华年笑着在窗外对他挥着手。
喻知非递给了她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算是惊喜吗?”苏华年笑着接过,她看见花中放着一张卡片,一如他们初见,她代替高睿弹的那场音乐会后,他送给她的那束花一样。
“不,只是一个惯例。”喻知非笑着对她说。
宣布名词结束后,他们在音乐厅的门口告别,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参加比赛的选手,老师。他们都对这个初出茅庐的中国女孩印象深刻,看着她抱着一捧花站在车窗前,不免有人凑到了她的身边。同一个组别的参赛选手年龄相仿,正如高睿所说,只有苏华年一人是带着家属出现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被包围着,看着车窗内的喻知非,冲他挥了挥手,“再见。”
告别了苏华年,一路行驶,喻知非都只是看着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
这一夜,苏华年沉浸在激动中,竟没有睡好。
而这一夜,喻知非也几乎没有入眠。
黑暗中,他躺在床上,定定地望着天花板。
他永远无法忘记今夜的苏华年。她的身上开始拥有以前从未有过的光芒,她正在带着这道光芒,走向她心之所向的更大的舞台。
喻知非在黑暗中,隐隐看着天花板上垂落的吊环,那时刻提醒着他,他身上的残疾。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残疾而自卑与苏华年在一起,而高睿的那句话却时时刻刻在他的耳边回响。
没错,他确确实实没有把选择权交到她的手上。
一夜无眠。
让苏华年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次仓促的告别后,她竟然几天都没有见到喻知非的身影。
她练琴,上课,排练,走台,根本无法抽身。
而喻知非却也没有主动来找过她。
每晚苏华年都是在结束了一条好活动后打电话给喻知非。细细想想,这几天的时间内,似乎连电话都是她主动打给他的。
带着撒娇的口吻朝他抱怨过,而喻知非只是笑着说她忙,不想打扰到她。但苏华年却能感觉到喻知非有一丝刻意的疏远。
微风吹过的庭院内,有一个坐在轮椅中的身影执着地坐在树下,他就那么长久地坐着,有树叶掉落在他的膝头,他也不伸手拂去。。他安静地望着前方,眼眸中看不出喜悲。
他安静得让人害怕。
年龄稍大的护工无奈地走到他身旁,捡起他腿上的落叶,又将一件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喻知非刻意地安排了许多工作给童尘。只留下了几个护工在自己身旁。
离开了喻家,苏华年与童尘又都不在身旁,他的身边再也没有能够说得动他的人了。
他每天花很长的时间画图,花很长的时间坐着树下,却不肯多花一点时间放在睡眠上。
傍晚的微风中,喻知非掩住嘴低低地咳嗽。
他推开了护工递过了的药。
他不想吃,吃了就会抑制不住地进入深深的睡梦。他不想睡,因为在梦中,他会一直听见高睿当晚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从来没有真正给过苏华年‘选择’的权利。”
他不想要听见。
苏华年有时会在电话中听见喻知非止不住的低咳,而她除了再三地嘱咐他注意身体,似乎也无能为力。
而喻知非的保证也总是让苏华年心安。
直到有一天,童尘的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安心。
“我现在回不去,你有时间吗?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