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肌肤相触的温度,几乎一直烫到他的心房,刻下又一个抹不去的烙印。
霍重楼心口抽疼了下。
想要和渴望的情绪毒蛇一样疯狂地纠缠和啃噬着他的心脏,耳边无数个幻听似的声音鼓噪着每一根血管,逼他动手,逼他把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孩儿狠狠地惩戒一下,好让她明白这样无法无天地撩拨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反正四下无人、反正没人敢来打扰,他就算在这里把她生吞活剥了也没人管得着。
是她自找的。
“霍重楼,你在想什么?”
耳边一个轻泠柔软的声音突然拉回了霍重楼的神智。
一切扭曲的幻影和咆哮的幻听潮水一般褪去。
他的眼前只有这个女孩儿。
秦可就跪在他面前的高背椅上,握着他的手指压在侧旁的椅背上,身后的烛光勾勒出她漂亮的身影,也柔化了女孩儿原本就好看的五官轮廓。
她那么漂亮。
她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而不是这个已经注定一辈子都只能在黑暗肮脏的泥泞角落里绝望和挣扎的自己。
霍重楼近乎痛苦地按捺着自己垂下眼,也冷下声音。
“你喊我什么?”
“霍重楼啊。”秦可轻歪了下头,笑着重复。
“一周以后,我就是你姐夫。”男人声音冷沉得近乎嘶哑,情绪漠然得冻人,“你应该注意分寸——因为我不希望有任何影响婚礼的事情发生。”
“…………”
秦可一愣。
就在她失神的这几秒里,男人已经将她的手拉开,人扶正,然后搬起高背椅径直走到了另一侧。
椅子被搁在他那个首位的左手边。
秦可下意识地以目光跟上了他的背影。
如果不是深知真相,那说不定她还真要被他这副冠冕堂皇的说辞给忽悠过去了。
——
捅自己刀子捅得这么真心实意的,这人是不是个傻子呀。
秦可心里无奈地暗叹。
“你还坐不坐了?”
男人没转身,背对着她冷声问。
秦可回神,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弯。
她端着自己的那份食物碟子,一直走到现在的位置旁。
目光向侧边一落,男人已经重新落座,看起来目不斜视,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她的样子。
秦可莞尔。
她放下了餐盘,又把自己的椅子往男人的方向推了推。
某人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秒。
秦可也装作没注意,笑着坐下去。
“你就那么喜欢秦嫣?”
“…………”
刚恢复动作的刀叉再次一停。
秦可强忍着笑。
预计自己这句话把霍重楼恶心得不轻,她从善如流地没等他强行找补,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们来霍家也才一个周,立刻就结婚会不会太早了?”
霍重楼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拿起旁边的红酒杯,润了一口酒,“这是霍家敲定的事情,秦先生和殷太太已经同意了——你作为妹妹,应该没有什么话语权。”
“……”
这是在点她别再为了秦家那群白眼狼犯傻呀。
秦可笑着想。
只是这人不知道,她此时满心满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她只为他着想,根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