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离。”
“秦秦……”
失血太多的人撑到了答案,心神一松,呢喃了声便彻底晕了过去。
一见霍峻晕了,佣人们紧张之余又松了口气——这下不必顾忌,几人连忙上前,该背负、该叫医生、该做紧急处理……各有职责,忙而不乱。
秦可陪着一同离开前,见到了闻讯赶来的霍景言。
“霍老师,”秦可无奈地说“这宴厅里的烂摊子……还是得交给您了。”
霍景言笑了笑。
“嗯,我有准备,你去照顾重楼吧。”
秦可点头,要追过去。
霍景言又突然开口“可可,你了解重楼。他因为小时候的经历,面对同样的事情,他的选择和方法总跟普通人不同……但他不会伤害你。”
秦可目光一闪。
“我当然了解他。”
所以从乔晓芸那里听说那些传闻和照片,秦可就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亲眼看见,她好像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要跟他闹脾气。
秦可叹气,“今天是我冲动了。”
“当然不是。你已经很包容他了。”
霍景言摇头,又笑。
“只是……重楼有最幼稚的孩子一样的一面,孩子会拿伤害自己来要挟他最爱也爱他的人。其实那一面最容易受伤。”
秦可一怔,回头。
霍景言却没有再看她,只笑着说了句话,走了。
“他只把那一面给你了。所以辛苦你了,可可。”
秦可目光复杂地转回去,没再耽搁,追了上去。
霍峻睁开眼时,意识还有些朦胧。眼前是落地窗,他主卧的,熟悉的夜晚。只是今晚的月亮格外地亮,月盘像盛了一湾的水,盈盈晃晃,不知道能照出谁的影儿来。
霍峻有点头疼,他移开眼,下意识地想抬手按一按太阳穴。
只是身体刚跟上反应,麻木的右手就抽痛了下。
痛意总能让意识清醒不少。
这几秒间,昏过去前的事情一股脑地涌回记忆里,霍峻身影一僵。
——
这让他熟悉的夜晚,却并不是过去一年里在酒局里喝得酩酊后再醒来的半夜。
至少,如果这痛是真实的,那么回来了的人也应该是真实的。
霍峻反应过来。
他想都没想,撑住床面便挣扎起身,连地板上的软拖都忘了穿,快步到了房门,一把拉开。
刚要继续向外的步伐一停。
主卧套房的外间,浅灰色沙发旁的落地灯开了,柔软昏黄的灯光像在黑暗里绽开一朵开得荼蘼的花。
光和影交织着,落在沙发里深陷的女孩儿身上。
女孩儿原本是阖着眼的,但显然只是浅眠,甚至可能个能没有睡过去。霍峻刚走出来,她就睁开眼,抬头望了过来。
“……醒了?”
秦可揉了揉眼,摸过遥控器打开了外间的灯,光线调在还算柔和的那个色度上。
她站起身,“医生说你失血有点多,床头柜上放了专门给你熬的粥,你有没有喝啊?”
到了近前的位置,秦可却身影停了下,她皱着眉看着霍峻的脚。
“地上凉,你现在是伤员,别这么不注意。”
她从他身旁往里间绕。
“我去给你拿——”
“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