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钱氏抢自己前面和红枣说话,于氏颇为不满。她咳嗽一声,然后又清了清嗓子。
红枣听到动静,立刻与于氏笑道“奶奶,端午安康”
于氏慈祥笑道“红枣来了啊红枣,来,坐奶奶身边来。”
红枣
目光扫见炕上除了于氏和钱氏分坐炕桌两边外,就一个李金凤靠里挨钱氏坐着,红枣无法,只能如于氏所愿地坐在她身侧。
李玉凤今儿咋不在红枣心里嘀咕难不成她脸上的扎伤还没好
其时,李玉凤的脸已经无碍,就是脚上的伤口也因为处理及时,现也只剩余一点隐痛,并不妨碍走路和做事。但李玉凤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她自觉丢了大脸,并不愿见人,故而她今儿便借口给她娘在厨房帮忙,竟是连面都不肯露。
眼看红枣在自己身边坐下,李金凤方细声细气地招呼道“红枣姐姐”,然后就又不说话了刚来的路上,李金凤虽由郑氏抱着,但刚进门后的这段路却是自己走的。故而李金凤当下觉得身子又疼又累。
红枣原就是个前世城里人自扫门前雪的冷漠性子。她眼见李金凤不说话,自也不会主动找李金凤搭话。
今儿红枣她娘王氏没来,郭氏和李玉凤又在厨房忙碌,于氏不想和钱氏说话,便就拉着红枣问东问西。
“红枣,”于氏道“你这个香袋我听兴和说叫福寿三多,上面有一个佛手特别稀罕,是咱们这里所没有的果子。这个佛手是不是就是这个黄色的果子”
自说自话地,于氏拿起红枣胸口挂着的香袋仔细端详,红枣
钱氏闻言也探头过来瞧,然后笑道“红枣这个香袋的针线真是精致。”
“那是当然”于氏不屑道“谢家大爷送的东西能差”
“这香袋统共也没几个,我一碗水端平,一个孙子都给了一个。”
“郭家的,节后你记得帮贵富把香袋好好收起来不然若是丢了或者霉了,再想跟我要,我可是没有了”
红枣
不是这香袋不是谢家大爷送给我爹的吗红枣在心里吐糟咋话过了她奶的嘴就成了谢家送她的了
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闻言钱氏看向红枣,红枣则低头看香袋,假装没看见。
她三婶,红枣心想也不是啥好人。她和她奶两个亲婆媳之间怎么别苗头都不关她这个隔了几层肚子的小孩的事儿
她奶爱说啥就是啥吧,横竖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装聋作哑地吃完一顿饭,红枣生平第一次觉得李玉凤这个人还不错,有其存在的合理价值今天若有她在,她吃饭时的座位就不用挨着于氏,然后憋屈的地接受她自以为是的亲昵和关爱。
当然,李金凤也是她的好姐妹。今天若非有她隔挡着钱氏,红枣相信钱氏脸上的粉渣一准会掉到她的饭碗里。
怪不得,红枣暗想前世的歌曲要唱“团结就是力量”,只她一个人确是扛不住她奶和她三婶两大极品,所以,她得团结好李玉凤和李金凤两个小姐妹。
于是告辞的时候,红枣极友好地和李金凤说了再见,然后又跟她二婶郭氏表达了一番没能和李玉凤一桌吃饭的遗憾,哄得郭氏极为高兴,进厨房和坐在灶后的李玉凤说道“刚隔着门,你也听见了,红枣问你呢”
李玉凤低头不吭声,郭氏继续劝道“明儿早上贵林儿子洗三你去后就和红枣坐一处。”
“往年红枣下地拾麦穗也没少被人背后嗤笑,甚至被人当面笑话